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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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
　　
　　这些河水开始忘记沉重，夜幕汹涌
　　河水将开始路过的行程记住或忘记
　　就像一个人的生活，将荣耀或苦难托付如水
　　的时间。被记住的成为岩石和泥土
　　被忘记的成为流水或腐木
　　
　　谁也不知道河水的一生将在何处中断
　　它们唱。它们哭。声音里是雪山的洁净
　　被河水注视的生活比屋檐更低矮
　　而且它们也终将被河水带走。并相忘
　　
　　这些河水目睹了一些人的成长与死亡
　　一些人的日出与暮落。日复一日
　　河水把一些人的生活打乱重又抹平
　　只是那些记忆的漩涡里谁会出入自便
　　比水手还健康地活着。不让岁月的波纹浮上额头
　　
　　大河涨水，被漫过的时间爬上石级
　　这个城市的记忆开始有水的声音一步步上涨
　　不断刷新的生活，河水的恩泽将之抬高又落下
　　只有码头像一只耳朵听凭河水的来来往往
　　
　　消失并不断重复消失的河水总会意想不到地出现
　　背离河水的人在六月开始返乡。怀揣雨水
　　脚踏江湖。那些度过的苦难日子在身后分开又合拢
　　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河水宽容的接纳
　　就像乡土在我们再也走不动的时候将我们埋葬
　　
　　 2003/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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