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平凹同志讨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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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平凹同志讨饶
　　
　　桦 明
　　
　　早就听说著名才子贾平凹同志擅长写毛笔字，而且市场价位已攀升到了四位数。这对直言不讳地说自己很爱钱的贾平凹来说，无疑是个利好消息。
　　学者林贤治在评论贾平凹时曾说：“贾平凹的根在名士的烂泥塘里给沤烂了。”我同意这个说法。不过，这话也可以说成是：在名士的烂泥里，贾老得尽了实惠。这不，借自己的书法被看好的势头，他又开始工于绘画了。我是通过他在杂志上开设的“平凹画语”专栏，发现这一动向的。
　　坦率地说，第一次看平凹同志的画，我心里着实一惊：这画真是出自一代名士贾平凹之手吗？我的意思是说，如果这样的画也好意思拿出来换稿费，那我朋友的小女孟小艺的蜡笔画完全可以送故宫博物院收藏了。
　　我这样说决不是不给平凹同志留面子，实在是对他的国画大作不敢恭维。口说无凭，还是让我以事实为据，随便找出他刊登在2002年第一期《散文》上的一幅题为“梅园”的画，做一番评点吧。从“平凹画语”中引用的郁达夫“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的名句来看，那画中立着的人，我原则上判定她是个“美人”。可从她那乱烘烘的“秀发”、希特勒式的上嘴唇（因为线条用笔过重，形成斑点），还有史泰龙一样结实的后背，以及双臂肘关节处呈现的老茧来看，他的这个美人似是由某个马车夫变性而成的。至于那几乎充满了整个画面的朵朵“墨梅”，简直就是一筐粪蛋飞上了天，不见一点章法。就算你是大写意的画法，也不能那个写意法啊！还有那美人的玉手，右眼球，连衣裙的比例……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画经不起“推敲”。由此判定，平凹同志除了具备大画师的胆识之外，连起码的美术基础训练也没有。像这样的画，如果是个人一时心血来潮，随意涂抹，挂在自家自我陶醉一番还讲得过去，把它发在《散文》杂志的封二上，实在让我这个曾喜读平凹散文的人，替他感到脸红，难为情。
　　其实，文人写字作画，原是很寻常的事，无可非议，关键是画出来的画得耐读。从古至今，能把文章和字画鼓捣得相映生辉的人还真不在少数，远的王维、王冕、唐寅就不说了，就说当代的黄永玉、冯骥才、韩静霆、管桦几位大才子吧，他们的画和他们的文章一样，是很耐人寻味的。不仅艺术风格独特，而且在构图、光感、透视等技术运用上也很到位。读他们的画，往往能让我们领略画面绚美的同时，感受到作家内心独具的深刻思想和悠远情境，这也许就是所谓文人画的魅力所在吧。然而，读平凹同志的画，我这种感受就淡多了。
　　前些年，我在深圳一家公司打工时，有幸和一个年轻女同志邻桌。这女同志相貌几乎无可挑剔，就是一双玉脚老大汗淋漓，说白了是个臭汗脚。每每难以忍受之时，就将鞋踢蹬下来，置于办公桌下。于是一股腌鸭蛋腌过了的味道，就随风溜到我鼻子下。起初，我还含蓄地提醒她，她似不觉悟。没办法，我只好走过去，双手抱拳对她说：大妹子，求求了，你就饶了我吧。
　　读了平凹同志的画，我又想起了我那位美女同事，也想这般向平凹讨饶，不知平凹能不能放我一码。
　　
　　山东莱芜钢铁集团湖滨区1#楼406 杨华明写稿 邮编：27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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