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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龙这个人的原型是王近山,不过,也不尽是。也包括钟伟等人的战功。 钟伟其人在《雪白血红》作者的笔下是作为正面人物来写的,他有战功、有个性,特别是打过一些很有特点的仗。而他本人则是个老粗型的人物,对政治和官场一窍不通,却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习惯,一生之中惹是生非的举动很多。 对他的印象出发,实在没想到在军委扩大会议上为彭德怀闹事的人就是他,因为钟伟对政治上的是非并不明确,“党性”也不强,更没有什么“理论”或修养,很难想象他会象黄大将那样对事物有深刻的分析和坚定的立场。 再想一下,也就明白了。他的行为与李..等人对彭德怀的报复,同样都是出于个人的感情因素。李是为了私怨,不是为政治观念而报复彭;钟则是从朴素的感情出发,不相信彭会“反党”。同时,钟伟的个性又是不管天高地厚的,从而就有了那一段历史。他与李的行为正好从正反两方面证明了 在《彭德怀的悲剧探源》中的观点,个人的性格因素在特定的人身上异化成了政治和历史的行为。从钟伟以后的一些事来看,他对政治和官场还是喜怒随心好恶率性的。文革中他竟然去参加两派的武斗,与他老干部的身份格格不入。可见,他对政治毕生都是很幼稚的。
《三军过后》中写了钟伟在青树坪战役中用枪逼迫政委, 虽然对其真实性有所怀疑,但此事与钟伟的个性倒是相吻合的。青树坪战役在军史上是个败仗的形象,和金门登陆历史地位一样,但此战损失不大,可说是平局,故而很少提起。而从钟伟的角度而言,对手是国军名将白崇禧,与他打个平手也没什么不光彩。
《雪白血红》中讲到了钟伟的两件事,一是他嫌自己的少将军衔太低,不愿佩戴。二是他在南京军事学院主张要学中国自己的战例。尤其是第二件事,书中是作为正面事例来写的。
军衔的事,钟伟岂止是不愿佩戴,而是上蹿下跳到处闹,不但自己闹,还要去联合别人一起闹。由于军衔受到人数的限制,相当多的资深将领屈居在少将级别里,钟伟与他们比较还不算太委屈,而他也看出了这一点,专找资历深的去鼓动。遗憾的是钟伟自己的号召力实在有限,没人响应他,一些闹军衔的人也不和他搭伙儿。 在《彭德怀的悲剧探源》中提到过一位反驳过黄大将的少将,此人在军史上担任过较高级的职务,抗战时就是钟伟的上级,与钟伟关系很好,这时是钟伟的“重点争取对象”。他多次去找这位少将,反复讲“你是应该授上将的,自己不闹,人家就欺负你!”可这位老大哥,总是拿钟伟当个“淘气孩子”看待,老和他打哈哈儿,气得钟伟一和他见面就吵吵。钟伟的这番闹腾,从五五年授衔一直到庐山会议后出事才告一段落。
《雪白血红》里说的南京军事学院高级班,就是我讲的“南京轮训”,正式名称是南京军事学院高级指挥系。钟伟在这个系里是学习成绩最差的学生之一。他在南京有过十分戏剧性的表演,而从中也可看出还有制得住他的人。
钟伟主张要讲自己的战例,全是因为他实在不是个肯念书的人,学正规的军事理论令他头大如斗。实际上,讲苏军的正规理论还是必要的。如同今天,王朔的作品再有影响,也不可能是中文写作的教科书。在建国之初,对于中国军队应当如何走上正规化道路,没有现成的模式可循,以当时的国内国际政治形势而论,向苏军靠拢是最直接的方式。我认为用今天的眼光去指责当年以刘帅为代表的正规化方案是“盲目学习苏联”的观点值得商榷。而在南京轮训中,钟伟自恃战功,对出身国军的教官态度极劣。类似的举动不止钟伟一人,刘伯承当时对这种现象反复进行过不点名的批评,在刘的传记文章中对这一点时有涉及。而当年的老人都知道,钟伟就是刘批评的典型。 事情是这样的:五三年夏季的一天,钟伟衣衫不整,袒胸露腹,手拿一把蒲扇,在教室门口一只脚踏在椅子上,享受“过堂风”的凉爽,而教员因此进不了教室。不知哪位去告知了刘伯承。当刘帅到来时,钟伟还是老样子。刘帅在他背后站了有一会儿,他还是浑然不觉。最后刘帅只是低声说了一句:“你看你这象个什么样子!”钟伟回头一看是刘帅,吓得他扔了蒲扇赶紧立正。而刘帅转身就走了,钟伟狼狈不堪的样子,引得其他将军学员哄堂大笑。此事后来在军界上层一直成为笑料,我曾亲眼见到有人拿此事当面开钟伟的玩笑,而钟伟当时也面现尴尬,顾左右而言他。好了,故事讲完了。
这时钟伟说话了,他是以北京部队参谋长的身份于会的。 “胡说”,钟伟一声斥喝站了起来,“这完全是无中生有,你当时在场吗?我在场,是我干的!彭总不在场,也不知道有这件事!现在要说清楚,那人是罪有应得,该杀!那是在一、三军团强攻娄山关,敌人反攻,他临阵逃脱,还拉了几个战士反水,被我们后续部队捉住,执行战场纪律,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你不杀他,他会反过手来杀我们,如果是你林总,你也会下令枪毙他。我看是有人别有用心,扯历史旧账,制造事端,挑拨一、三军团的关系,加害于彭总。” 说到这里钟伟热血涌了上来,胀红了脸,手指着台上,几乎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