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公路收费员李恬的故事

龙的骨头

    每天她要对南来北往的人微笑3000余次，点头近4000次，“你好”、“谢谢”这些话要说上数千遍，转体3000余次。她的工作还“讨人嫌”，常有人说“你们这些收费的就该挨打”，而她还得笑着说“对不起”。

    她叫李恬，今年26岁，来自阜阳，是六安高速公路有限公司六安北收费站收费员。2月25日下午4时，记者见到李恬时，她正在交接班，眼圈有点黑，脸色蜡黄。“有没有不顺心？”来接班的姐妹问——通常，每次交接班，她们都会关切地这样问上一句。“今天还好。”当收费员快1年了，最让她烦的就是那些“不顺心的事”。

    “一开始很不适应，苦。”李恬说，这工作看似简单，却比她以往干的任何工作都累。“最苦的是心。许多驾乘人员对我们是敌视的，根本谈不上理解——也难怪，谁愿意从口袋里掏钱出来？”在李恬的记忆中，曾经有位司机因为排队等候时间太久，过来之后就朝她发火、瞪眼，还拒交通行费并威胁要打她。“相比有的同事，我还算幸运的。曾有司机直接向我同事吐唾沫，最后也都忍了，回去只能在被窝里偷哭。”李恬说，作为收费员，她最希望的就是能得到起码的理解和尊重。

    即使如此，李恬在谈到自己当初的选择时也未见有悔意。2009年，李恬毕业于西安海棠学院中医美容专业，和无数毕业生一样，她怀揣着理想带着自己的专业知识开始了追梦的旅程。因为专业对口，当年秋天她便在合肥一家美容公司做起了美容培训师，随后因工作需要来到了我市一家商场做起了美容培训与指导。可对于父母来说，一个女孩子四处漂泊总让人不放心，一个稳定的工作成为电话那头唯一的要求。六安高速管理有限公司招聘收费员的信息让她动了心，经过层层选拔后，李恬顺利进入新岗。

    然而所有的工作都没有那么简单，入岗前的培训便让李恬感受到了新的挑战，“1个月的培训，我们就是不停地对着镜子咬着筷子微笑，一天下来牙疼、嘴酸、脸部抽筋。”李恬说，经过严格的培训与实习后，2012年4月，李恬开始在六安北收费站正式上岗。由于收费站车流量大，一个收费员平均每天接待车次在1500辆左右，“今年春运期间，我在入口发卡最多的一个班有1900多张，这意味着需要微笑1900多次，一张车点头2次就是3800次；出口处最多收卡1000辆车，出口一车点头3次并问好，转体3次，一个班就是3000次点头、转体和微笑。”李恬告诉记者，每天下来都是口干舌燥，不想说话，而与其他女孩相比，收费员们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打扮和逛街，也没有多少精力去谈恋爱和约会，长时间的站立和转体，不停地吸着汽车尾气都对皮肤和身体有着一定程度的伤害。

    可在李恬父母的眼中，女儿的工作稳定体面，即使除夕无法团圆，也要求女儿要好好珍惜。“由于家在阜阳又赶上值班，除夕我只能在站里度过。这是第一次在外过年，心里有点酸，挂完电话我就哭了。”李恬说，元宵节也是她值班，给父母打了近1个小时电话，年迈的父亲突然说了很多心里话，希望我好好工作。“父母的期盼就是我工作的动力。”

    收费员们常常以站为家，去年10月2日青岛东收费站收费员张瑜穿着婚纱从站出嫁的新闻更是引来了网友们的一片赞誉，“看起来是很浪漫，但是里面的辛酸又有几人能知。”说起这事李恬有些忧伤，“每个女孩都渴望穿上婚纱等着白马王子迎娶自己的那一天，可我非常害怕结婚，结了婚我又有多少时间可以照顾家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