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风》——我不会对自己明显的弱智而徉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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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我不会对自己明显的弱智而徉做不知
　　有挚友问我说，你喜欢风吗？我说不喜欢。但他坚持要我谈谈对风的感受。不，我不假思索地拒绝了他。因为我觉得凡是认真谈论这个问题的人，若非是率真至极，便是愚蠢透顶；或者说，我会因对方的率真而由衷地赞美，却不会对自己明显的弱智而徉做不知。
　　但我还是忍不住谈了——对着我的键盘。
　　事实上，此时此刻户外就刮着大风。它们像是一支训练有素且不可一世的军队，浩浩荡荡地从天的最远处疾速而来；它们来势汹汹，仿佛有对阻挠其去向的一切障碍说“不”的气概；它们的头目乃至全体成员都在竭尽全力地呼啸着，像是冲人们示威，也像是专为我的写作提供真实的素材；它们就如同一群群前仆后继的野生牦牛，拥挤着、怒吼着，并疯狂般地抽打着我家窗户上的遮阳罩，以至于那可怜的帆布和薄铁构成的物在不停的使劲儿地抖来抖去，发着剥啪、剥啪的响；偶而这无形的风们还与瘦瘦的电线倾力合作，弄出犹如唿哨一般的尖叫声不由分说地闯进我的耳膜……
　　毫无疑问，我根本就无须跑到户外，即可感受到它的疯狂和力量及它的无理和狂躁，而且这股被气象台预报为4—6级的风也已被我慷慨地赋予了“人”的品性。见这些承载着对风的感受的文字纷纷跃上了屏幕，我想，这应是很贴切很准确的感受吧。可是，有一个声音——教科书的语言——却在一旁冷冷地嘲笑：“空气流动形成了风”。
　　很显然，我的这一切感受于那些流动的空气是无所谓的，同时我也深深地知道这一切感受于其他人也是无所谓的。该感受仅属于我，而非别人，更与风的本身无关。这就像看待同一件事物的好坏，会因着各人感情的厚薄及角度不同、立场不同而得出的结论不同一样，毕竟人们预先就有了各自不同的价值取向和善恶标准，但事物本质却不会因所谓的取向和标准而发生丝毫的变化。比如屡次被批又屡次被平反的孔丘；又比如曾被鼓吹为伟大盛举的文化大革命。我是说，所谓的感受皆是相对的且往往经受不住时间考验的，对事物是这样，对风亦是如此。怎么，难道在顺风中航行的渔民也会觉得这股大风是无理和狂躁的吗？
　　如此说来，我们对风这种自然现象进行的所谓褒奖和贬斥，纯粹是在强奸“风”意。
　　但我们人类太自以为是了，甚至都习惯于自以为是了。其实风就是风，它不过是在太阳的作用下做永恒的环球旅行时“碰巧”遇上了你。风从来就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同时它也是最自由的个体，它诞生于地球形成之初，而且自从这个星球生长出第一株植物起，它就越发地像风了。如果说风是地球上的元老，那人类才刚好是个跚跚学步的孩童。它了解地球上发生过的一切。它曾经孤独的行走在寂寞的寒武纪；也曾闲庭漫步于热闹的侏罗纪；它曾冷冷地看着恐龙们痛苦地死去并变得值钱的化石；也曾眼睁睁看着地球上80%的物种怎样灭绝；它曾目睹人类的诞生，因而——它最知道人是什么东西；它也曾目睹过人类社会的“黄金时代”，据说那时并没有四季之分。而今，“黑铁时代”、“泥土时代”乃至“垃圾时代”的人却对它任意地评头论足了。
　　瞧，每每春风一吹，人们就会高兴地赞美它和煦暖人；秋风乍起，则羞恼地说它凄凉萧瑟；夏季里，人们会憎恨这该死的热浪；而在冬季里，人们干脆就恶毒地称它为鞭子、刀子……甚至，每每提及某朝代、国家、民族、家庭、个人时，也总是以不同的姿态和语气分别冠于遗风、世风、民风、家风、作风。怪哉！这先于人类早生几十亿年的风，怎么一下子生出这么多的属性？其实，一切有关善恶的概念均在极其自私的你的心里，风使你舒坦，风就好；风使你难受，风就坏。这就像多数人都坚信神是公正善良的，而妖必是危险邪恶的一样——事实上神和妖根本就不存在——无非是人们定向的且不可救药的思维模式罢了。
　　然而，我们人类似乎还离不开这种思维模式，而且尤其对“风”更是情有独钟。
　　例如曾有人弄出个风神，说他生有二男一女。据说风的儿子善于赛跑，一生以追杀妖怪为己任，风的女儿则变做鸟儿终年与爱人在海边筑巢。面对如此奇妙而又美好的想象力，若抛开偏见，我只有佩服的份儿。事实上对于风而展开的千姿百态且奇幻无比的想象，不仅证实了人们对风的青睐，且人们的行为、品性和一切喜怒哀乐也确实与风有了撕扯不开的瓜葛。
　　你看，诗人们会把在风中获得灵感兴奋地付诸于笔端；纵火犯则会因风助火势而发出恶毒的狂喜；新娘们会把撩起婚纱的轻风当做嫁妆；扫墓者则把掠过坟冢的阴风视为亡人的鬼魂；年青人总是在大风大浪中得到锻炼；老年人却惧怕风中的丁点儿凉意；夜行人会因风雨交加迟迟不前；盗贼们则会因月黑风高而暗暗喝彩；战士们从不把操场上的任何风放在眼里；而死刑犯却在刑场上无风自寒。
　　你看，他们把春风得意赐予家庭美满事业的成功者；威风扫地赏给倒霉的失败者；乘风破浪可激励无畏的勇敢者；风花雪月则暗讽无聊的颓废者；风华正茂说的是才华横溢的青年；风烛残年是指行将入木的老朽。快乐的人总愿意把喜悦放飞在微风里；悲伤的人则企求寒风把眼泪带走；高尚的人最渴望在狂风中傲然高歌；而失恋的人却总是抱怨爱情消失在凄风里。
　　你看，有人太过优秀而遭嫉妒，叫风必摧之；有人太过露富而遭抢劫，叫树大招风；有人谈吐不俗举止优雅，叫风度翩翩；有人贪污受贿仗势欺人，叫歪风邪气；有人性格外向幽默诙谐，叫饶有风趣；有人财大气粗一掷千金，叫风流倜傥；有人因寄生虫的生活方式被称为流落风尘；而有人因权大势大独霸一方便宣称自己是风云人物。
　　你看，高耸的喜马拉雅山挡住了温暖的风；蛮横的以色列防护墙阻隔了和平的风；大草原的风因植被被人为的破坏而越发得肆虐横行；太平洋的风因大自然的神秘而骤起骇人的狂飙；古老的长城没有因风暴而坍塌；而美丽的楼兰国却因风沙永远地消失在荒漠。
　　你看，高加索山上的风曾为普罗米修斯疗伤；雅典竞技场上的风至今仍在歌颂着赫拉克勒斯的神力；桃树林里的风常有夸父逐日的奔跑声；葡萄架下的风偶有牛郎织女的呢喃声；太阳发出的热，从不让风有片刻的歇息；而月亮周围的圈，恰恰是起风的预兆。
　　你看，赤壁的东风为诸葛亮大破百万曹兵；草堂的秋风却让杜工部怜悯起天下寒士；易水的风曾为舍生的荆轲壮行；乌江的风则永被英雄的霸王定格；烽火台的风是西周幽王的悔；姑苏台的风是吴王夫差的恨；大渡河的风是红军勇士冲锋的号角；太湖水的风却是瞎子阿炳最后的绝唱；风波亭的风是武穆岳王悲怆的歌；风仪亭的风则是司徒王允狡黠的笑。
　　你看，风，成了人的朋友或敌人；风成了人的陪衬或装饰；风成了人的精神或偶像；风成了人的历史或传说；风成了人的文章或笔记；风成了人的导师或屠夫；风成了嫖客或娼妓；风成了和懦夫或英雄；风成了人的法律或玩具；风成了人的爱人或伴侣。
　　你看，……
　　怎么，难道那些流动着的空气是为人类而存在的吗？难道由于人与风交往过密，也要求风如“人变得越来越不像人”那样而变异得不再像风吗？或者，你可曾真的用一颗充满敬畏的心感受过它吗？有时候，自诩为聪明智慧的人类对于风、雨、雷、电、天、地、日、月、人、鬼、神、兽乃至一切事物的且以人的意志为主体的感受是多么的荒唐和可笑。事实上对它们的一切感受莫不出自于隐在我们内心深处的矿藏；而风——那流动着的空气——不过是碰巧开采这矿藏的契机和工具罢了。我是说，即使世上从来就没有过我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类，那亘古的风啊，也依然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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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寳楽

哎  这个标题 搞不明白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