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鲁迅作品的言语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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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解鲁迅作品的言语密码
　　
　　 何悦华
　　
　　 鲁迅为二十世纪中国文学第一人，其作品的艺术成就已举世公认。一直以来，其作品入编语文教材也最多。但是，其作品文本又普遍被认为深奥难懂，或有令人费解之处。这或许与鲁迅写作的时代背景有关，更与其言语的丰富内涵有关，然而我认为，在一定程度上，也与我们传统的语文教育方式对其作品文本的曲解有关。
　　
　　 我想，若把鲁迅作品中最受争议，最为玄奥的文本找出来，作一番分析和研究，是最省力（因为只取一斑），也是最吃力（因为这是最奇异的一斑），然而又是最有效，最深刻地认识鲁迅言语艺术的一种方法。
　　
　　 鲁迅作品中，思想艺术最为隐秘奇诡的莫过于《野草》了，而《野草.》中最令人费解的当属《秋夜》的首句：“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从修辞来看，这是一句奇特、玄奥而又拗口的怪句；从语法来看，这是一句欠精炼的、冗赘的，在语义上有延阻和扭曲的病句。在读者的阅读习惯或期待中，另一株应是别的什么树，但绝不会是枣树。而在鲁迅的笔下，另一枝恰恰就是枣树。这确实是石破天惊的一笔，因为从来没有人这样写。历来学者对这句话有多种解析，可谓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在上世纪三十年代，鲁迅作品的第一个系统评论者李长之认为，这是作者“堕入恶趣”了。而五十年代的卫俊秀却倒觉得这句话有一番动人的“真趣”，并认为，因视觉的次序和当时的光线条件，作者先粗略地看见园中的两株树，然后才仔细地分辨出一株是枣树，另一株也是枣树。“从观察过程得来的事实如此，就必然去如此写，并非鲁迅的故作闹剧，徒弄花样。”（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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