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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问谢有顺
??谢有顺先生是我十分敬重的评论家.其<笔墨从一个人的胸襟里来>文,专谈散文,有十二个问题值得商榷,公开贴出来与所有热爱散文的朋友交流
一如果人人都质朴、清澈、闲适,人人都作朱自清、梁实秋、周作人、沈从文、汪曾祺,永远无法做到梁实秋说的谢先生所倡导的, “有一个人便有一种散文”。做不到“有一个人便有一种散文”,岂不是重蹈谢先生所不齿的“文化大散文”了。“前些年,散文界一度盛行文化大散文,目的就是想补上知识和文化的课,以为有了文化,散文就会前进,实际情况如何呢?我看是造就了一批新的八股文,散文也由此进入了一个新的公共写作的时代:无论从经验的类型,还是话语的方式上,都有点千人一面,无非就是历史考据和人文山水。这场最初发端于余秋雨的散文革命,一旦被诸多平庸者所模仿,顿时变成了一场盛大的文化撒娇和集体出游”。“文化撒娇”多少还有点“历史考据和人文山水”在里面,质朴撒娇、清澈撒娇、闲适撒娇恐怕连这一点“历史考据和人文山水”也没有了。
二不是散文的后面"站着一个人",散文主体就是人 .而且并非非得是一个淡定的人 . 一个致命问题是,你很难找一个真正散淡的人。作家们都为现实问题与生计问题所迫,怎么散淡得了?即便有也是欲散淡而不得。
三散文的完全自由有赖于"个人"的觉醒与发现。时下散文的最大成就是"个人"的觉醒与发现.当然不仅仅是觉醒与发现.没有完全意义上的"个人"觉醒与发现,散文的自由纯属空谈.
四散文本身是"俗"的,散文的真正出路在于脱雅入"俗".散文的真正困境不在"规范太多,不够自由,也不够诚恳",而是无法脱雅入"俗"
五散文主观上既不是张爱玲说的写给邻居的,也不是周作人说的“寻求想像中的友人,请他们听我的百无聊赖的闲谈,”也不是谢先生说的写给自己身边熟悉的人。作家写作的终极动力与原初冲动来自作家自身.
六散文话语伦理既不完全是“人心的呢喃,智慧的警觉,语言的美感”,也不完全是“人心的呢喃,智慧的警觉,语言的美感”的反面。而是活的、不可模仿的。
七“我们所能做、所需做的,不过是尊灵魂、养心力,从而使自己生命气息的流转能够更加健旺、发达,以此来对抗这个心灵衰败的时代。”并非“今天的散文再次获得力量的秘密所在”.今天的散文再次获得力量的秘密完全取决与作家人性的释放。遍地得道高僧,遍地淑女,“生命气息”怎么流转?遍地得道高僧,遍地淑女,“生命气息”怎么“健旺、发达?
八并非"胸襟小,笔墨里的气象就小".文字气象无所谓大亦无所谓小.你很难说朱自清、梁实秋、周作人、沈从文、汪曾祺包括鲁讯的胸襟是大的,或者小的,也很难说他们文字气象是大的或者小的.
九所谓质朴、清澈、闲适,只不过是中国文人的一种集体意淫罢了.中国文人自古即有向往隐逸的传统,向往闲适的传统,往往是愈无法隐逸的时代,愈无法闲适的时代,愈向往隐逸与闲适,岂不知愈是在这种情形下愈无法隐逸愈无法闲适,即便有也真不了.
十时下的散文确实有点苍白无力.但这并非"心的失血"所导致.散文日益变得苍白、无力的罪魁祸首就是谢先生一味倡导的质朴、清澈、闲适。
十一散文不怕“乱”。乱的对立面最先淹死的是那些有生命力的、活蹦乱跳的东西。“乱”比乱的对立面更具初始活力。即便散文的意义形态因为“心的歧途”,真像谢先生描述的那样,“变得紊乱轻浮",也不见得比规规整整更糟.我们肯定无法接受这种乱,却无法阻挡这种乱。文学意义上的“心”无所谓企歧途不歧途。克罗齐说文学本身是一种错误。道德意义上的错误。
十二五四是五四,五四散文语境与当下散文语境并无共同之处。五四人性得到空前释放,当下人性的释放质量还赶不上五四。从这个意义上说当下散文面临的根本问题不是谢先生所说的——“背后是不是站着一个人?是不是站着一个真实、自由、健旺、有赤子之心的人?。”而是人性的全面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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