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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
一.
一切理所当然
我离开,我说这只是预言
一个预言,晾在日头高处多时
一切早已熟知于心,不要悲伤
刀很美,菊花很美,这个冬天那么美
尽管离开,走得比远远还远
爱人从不说原谅,他只等待
二
我的每一个动作都等同于消逝
或者说,本就是消逝
白天敲下的字,深夜的呼吸
这些片鳞的时光,离群的风
这些四处冲散的水流
我的每一个动作都等同于消逝
一种颜色的消逝,或是一种声音的消逝
它让我纯白宁静,等同于美丽
三
这一天,我跟上帝玩跳房子
我输了
四
极哀的歌,才唱得极简
离开的人,什么也听不到
一组短的:她
她
她,躺在秋天的河里
有个男人打月亮下走过
哼着歌,她在梦里支起耳朵,听了听
他
纵容女人和烟,几十年了
每根骨头都支撑几十年了
塌下来的时候,散成花儿
开在自己的脚印里,低头看看,笑了
他们
说出这个词,无非想说出一种区别
一些在彼,一些在此
我
是个孩子,藏好伤疤的孩子
象一张白纸,小心地
不让另一张白纸看见身上的折痕
蚂蚁带我回家
剩下的人生,比面包屑还轻,蚂蚁
没有骨头啃,于是驮着我的余生
飞一样逃跑,于是,这不轻不重的颠簸
让我丢掉一只鞋子,和一把男人托付的钥匙
它们变成灰尘,扑着谁的面而去
鬼的咳嗽一样,稍微地响,就满天雾
头伸进炉子里烤了金黄,制做笑话
抹上蜜糖,就成了谎言,我的一生
加上荒谬的春天,又减去轻薄的秋天
只剩一些碎屑,洒在路边
象夜的黑和饿,固执,又顽皮
早晨比厚窗帘还让人心烦
拉开它,会拉伤胳膊,骨头清脆唱起来
’噢,如果,如果你相信...’
就算是屑碎,也有漂亮的手指
伸进泪腺,掘出水源
蚂蚁真可爱,它不打算遗弃酥酥:)
它带酥酥回家,那个洞穴,是你曾绕开的浅坑
如今是我全部的幸福,深不见底
最近
最近很懵懂.一杯叫不出名字的茶
周而复始的几场病.让这个冬天的开始
远远长过它本身.
夜晚还躲在两层厚被子下,轻微咳嗽
一如既往害怕鬼和黑暗
它们将成为隐喻,成为乍现的光芒
让人来不及幸福,就盲了双目
仍然习惯黄昏之前回到家
关好窗户,打开电视
听人说起地球另一边深邃的海洋
仿佛很久以前,我说起你或你们
那时,阳光很好,落花年少
现在看来,象封模糊的信
十年前寄出的窃窃私语
一切都未曾遗失
一切恰如其分
最近,或许有些累了
写字的,是影子的影子,是自己的尾声
还是会笑,摊开手,日子明明白白
一些掌纹浅出,一些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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