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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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
　　　　
　　　　雨一直在下，象人的眼泪，伤心的？快乐的？
　　　　雨一直在下，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又将结束到何时，从我起床的那一刻，就一直淅淅沥沥地下着，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小到中雨，现在天气预报真准确，不象我小时候，预报说有雨时会是晴天，真准，如果人的命运预测能象科技发展预报天气那样就好了，我会知道我的未来会怎样。
　　　　雨还在下，在深夜里，从早晨到深夜，到深夜两点，我打开窗，一阵清凉透进来，爽爽的，窗外是雨声，窗内是哗哗的水流声，我在冲洗着拖把，水脏了，我把它放掉，直到池水是清清的，如果心灵上的某些东西能这样轻易冲洗掉就好了，不要象窗外淅沥的雨一样没完没了的缠绵。
　　　　这是一个太过无聊的早晨，先生看起来清闲地不知干什么好，因为这是一个雨天，这是一个三人都没有什么计划的周末，突然感觉到了空空的，心里一片茫然，也许有些受宠若惊了，这样一起呆着过周末的情形太少了，少得让人有些不知所措，外面下着雨，我象所有孩子的妈妈一样陪着女儿做作业，给她听写，她时不时地给我纠正着不标准的读音，给她扎小辫，那种难度很大很耗时费力的小辫，那种常常听到人赞美之声的小辫，先生开始找电话邀请同学来玩，来我们这儿吃一道大餐麻辣鱼。来家里？我问。是，先来家里玩，然后再一起吃饭，他说。我看了看乱乱的家，我一直生活在零乱之中，虽然我感觉我不应该让家这么乱，可我却懒得收拾，更确切地说是不想花力气去做能保持两天干净整齐的家，女儿是不会让家太整齐的。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比较零乱的生活，但我怕别人不习惯，所以当电话搁下时，我要求先生把客厅收拾好，他开始忙了，我依然在做着与女儿有关的事情，我在为女儿缝舞蹈裤，裤子有点长，笨拙的又细心的，还自我夸奖地读着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还有舞鞋，微微张开了口的红舞鞋让不会用顶针的我费了一番功夫。
　　　　也许做母亲不是我的选择，天下哪有这么笨的母亲，但却有这么细心与耐心的母亲，尽管做不太好，却去做了。
　　　　窗外雨一直在下，但雨与雨不同，我知道深夜的雨已不是早晨的雨象匆匆而过的时光一样，过去了就不会再回头。
　　　　有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正以你预料不到的形态存在并发展着，其实我是挺喜欢这雨的，雨与浪漫有关，与温馨有关，在有雨的时候出门，开着车，看着雨刷不停地摆动，周围是一片迷蒙，多浪漫的感觉啊，所以，雨，我并不讨厌，可是却有些受不了雨的缠绵，总能想起很多。
　　　　不去想，还是与已邀请的朋友一起共度午餐吧。
　　　　雨一直在下，可我们出门了，提着酒与饮料。
　　　　
　　　　酒
　　　　
　　　　酒是一种好的液体，适量时对身体有益。
　　　　但这次，先生喝多了，65度的高度酒，我们本地的一种很有名的酒，我不知道酒有什么好喝的，他们却说好，够味，我只知道酒是辣的。
　　　　醉到让我去结两次账，醉到握着朋友的手象久没有见面的客人一样不舍得离开，醉到话语一大箩筐收都收不住，醉到连笑里都满带酒气。
　　　　只是喝酒，很少吃菜，然后是一碗清汤面，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我把先生送回家，我知道整个下午他一定会安静地睡一觉。
　　　　等到送女儿去跳舞，再去接了她，回到家时，先生睡得迷迷糊糊。
　　　　人高兴时会喝酒，失落时也会，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喝这么多酒，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并不太好的，何必去比什么，别人怎么样是别人的事情，可有时并不是这样简单去想，失落，难道是一种失落吗？
　　　　一直在努力，不是吗？
　　　　酒还是象个捣乱的孩子，在他的胃里翻滚着，难受，他说难受，喝水不吸收，我带他去卫生室，医生说不需要输液，回家喝点面汤慢慢就好了，因为胃需要保护，面汤会对胃形成一种保护膜，而水只会更刺激胃，反而不好。
　　　　他喝了一些面汤，睡了，却睡得很不安稳，让人一点也不心安，这个傻瓜，为什么会这样不会照顾自己。
　　　　我不知道我应该怎样去帮他，象面汤保护胃一样去保护他，男人有时候也是很脆弱的。
　　　　他再次醒来，开始吐，在我还没来得及准备好时，他竟然在迷糊中选择了一块比较空旷的地方，他想吐时正好在床边，他往前跑了两步。我打扫干净，心里升出一种感动，他在这个时候还能想到不给我找更多的事情去做，比如去洗床单，还想着这个家，这份细心令我无话可说，但为何却这样不爱惜自己？
　　　　酒，是一种渲泄，是一种压力与抑郁的释放，只是选择这种方式代价太大了一些。
　　　　埋怨，心里总有埋怨，自责，也有一份深深的自责。看着他难受的模样怎不让人心疼，但我又无能为力，劝他不要喝太多的酒，只能劝了，而我却不会强力阻止，因为他是个男人，应该自己去把握度的，我也不断责备自己，我显得那样弱小，不能帮他成就什么，一切顺其自然，那么不积极地去争取一切可以通过努力而争取来的东西，而我却没有，我不喜欢也不想去做，但心却内疚，深深的内疚，心中的这个结不能解开，也许我错了？我是一个这样不谙世事想法简单的人。傻，是有些傻，但我却无法做到精明。
　　　　
　　　　草莓奶昔
　　　　
　　　　雨还在下，先生睡着了，终于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我心安了，女儿也睡熟了，就在刚才，她起来撒了尿，看起来很清醒的模样，我对她解释了一下我为何还没睡的原因，是因为爸爸醉了需要人照顾，我说我带他去了卫生室又回来了，也打扫了卫生。女儿很理解的样子，自己趴到被窝一会儿就睡着了。
　　　　看着她甜甜的小脸，忍不住亲一下，轻轻的，唯恐吵醒了她。多么活泼的孩子，也只有在睡梦中是安静的，也许在睡梦里她也会在淘气地玩呢，你看她那熟睡的小脸上忽然笑了一下。也许是在做草莓奶昔吧。
　　　　酒使先生醉，躺着，有气无力地躺着，晚饭时我问女儿：如果爸爸妈妈都病了，你会为爸妈做饭吗？女儿说会，她会西红柿炒鸡蛋，会拌黄瓜，就是不会煮稀饭，那就做草莓奶昔。
　　　　女儿已经练过几次手了，其实她的草莓奶昔很简单，奶倒入杯中，加入草莓，最先她是直接把草莓加进去的，然后用小勺在奶中捣碎，直至成碎末，后来她发现了另一种方法，就是一点一点把草莓切成末加入奶中，加些糖就可以了。
　　　　她请我来品尝，不错，味道变得醇厚了，有奶的香味，有草莓淡淡的酸，还有糖的甜。她是一个喜欢创造的孩子，并且从这些过程中获得成功的快乐。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去做，应该用语言去鼓励这个喜欢创造的小孩，我一定会做到的，因为我一直认为我是个好妈妈，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但有这份照顾孩子的心的好妈妈。
　　　　草莓奶昔很好喝，不是吗？
　　　　孩子的世界多么纯真，多么快乐，简单些，象做草莓奶昔那样简单，也许真的会很好。
　　　　草莓奶昔如果再加点酒，加点春雨，会怎样？
　　　　如果我把这个想法告诉女儿，她肯定会去尝试的，但我不会去说，因为这种味道肯定不好，太复杂了其实并不好，不能把一个成人的思维带入孩子的世界。
　　　　让纯真依旧纯真，让复杂变得简单一些。
　　　　雨依然在下着，在我写字的这两个小时里下个不停，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静，夜已经很深了，在深深的暗夜里让思维插上想象的翅膀，让心随心所欲。
　　　　牡丹散发着的芳香再一次让我心醉了。
　　　　困了，好好睡一觉。
　　　　2008.4.19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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