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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刚过,一批外地的大学同学,提出到六安来玩,他们在各种媒体上,或多或少地看到了一些关于六安的信息,我自是热情地欢迎他们,并尽地主之谊。
对于六安,我还是有着相当的自信。无论是青山绿水、人文历史,还是城市建设,作为旅游目的地,都是非常不错的选择。尤其是近年来,城市建设卓有成果,道路宽阔整洁,绿植丰富美观,特别是新老淠河两岸的景观带,大气磅礴,神采飞扬,相信这些从未到过六安的同学,看到这样的城市,一定会赞美有加,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然而,当我最后带着他们参观皖西烈士纪念馆的时候,看到位于城市中心的九墩塘,杂草漂浮,水质浑浊,蓝藻泛滥,一直兴致勃勃的同学们,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此时,作为一个六安人,我的心里也有着说不出的滋味。看着生机勃勃的六安,再看看这一泓死水微澜,就像美少女脸上的一块伤疤,丑在面上,痛在心里。
九墩塘,一直是六安人的骄傲,她是天使遗落的翡翠,镶嵌在美丽的六安城。
记得我刚上大学的时候,那是八十年代初,也是我第一次走出六安,我带了一张九墩塘的摄影宣传画,恭恭敬敬地挂在宿舍的蚊帐上,我指着宣传画对同学说:这,就是我的家乡。在往后的日子里,我像个祥林嫂,一遍遍地跟他们讲着六安的故事、讲着九墩塘的故事,这张画,一直伴我到大学毕业。
作为一个老六安人,对于九墩塘的情感,年轻的一代或许是无法体会的。
在那物质匮乏的童年时代,九墩塘是永远玩不够的”迪士尼”。那时的九墩塘,水清草绿、蛙鸣虫叫,夏日游泳、春天踏青、清明祭扫,摸河蚌、追蝴蝶;掏螃蟹、捉小鱼,满满地承载着童年的欢乐。即便是后来长大了,也时不时地来到九墩塘,靠着栏杆,弹着吉他,就着湖水倒映的月光,一群肆无忌惮的年轻人,嘻嘻哈哈唱着“三月里的小雨”。对于那些纳凉的叔叔大爷;那些恋爱的姑娘小伙;那些泛舟的少年儿童,九墩塘,更是他们不二的选择。
这些深刻在脑海里的景象,注定成为抹不去的记忆,这也许就是我所理解的“乡愁”。
九墩塘,其实不仅承载着六安几代人的美好记忆,她的历史和传说,更是一个个优美的故事。我在《六安,我们知多少》里,曾经简单介绍过她的来历,后期我也曾设想把它写成剧本,拍成电视剧,让更多的人知道九墩塘、知道六安,知道民国时期以及解放后,发生在九墩塘的许多故事,这些故事对于宣传六安、推广六安,继而推动六安的旅游经济发展,一定会有很大的帮助。
打造一流的旅游目的地,仅有青山绿水自然景观是不够的,历史的传承、文化的负载,都是不可或缺的项目,而讲好一个故事,并通过媒体传播出去,对于扩大六安的影响力,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今天,我站在九墩塘畔,看着这令人不堪的现状,确实有点迷茫,我不知道,这关于九墩塘的故事究竟该怎样写下去。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地下停车场,废了一个享誉近百年的园林,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得不偿失。但是,囿于问责已是毫无意义,我们更迫切的任务是如何亡羊补牢,我们应该采取怎样的措施,来恢复九墩塘的自然生态系统,实现水质自我净化。引入活水;抬高水位;填充淤泥;种荷养草;放流鱼虾,相信办法总比困难多,就看有没有真正的决心,一味地讳疾忌医,终究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问渠那得清如许,唯有活水源头来”,治水如此,做事亦如此。只有从根本上找原因,从源头上想办法,以刮骨疗伤甚至壮士断腕的决心,才能真正治理好九墩塘这块伤疤,让所有的六安人不再心痛。我相信我们这个城市的管理者,有这样的决心,也有这样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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