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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30 11:2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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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记:不认得你 我就是我你 认得你 你就是我------我们 !
  
  
  
  我们
    
     ——流浪婆
    
  
    任你上天入地也想象不到我现在在做什么:两只脚跷到窗台上,逍遥椅向后依到极限, 硕大的椅子里,身体几乎处于脚高头低的状态,明显感到了血液身体里流淌的顺畅了。刚冲的一杯安溪铁观音功夫茶,顺手从电脑桌上拿到手里,另一只手拿过子杯,就着肚皮的部位,把功夫茶从母杯里淋向子杯。母杯“尿腚”,沥沥啦啦“尿”湿了厚厚的衣服,热乎乎地透到肚皮上,还挺舒服,我笑了,这笑容一定很傻,我想起了痴呆的父亲。想象自己那傻笑的样子,我却看不到它。看到了也会不以为然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以为然的事情越来越多了,多到了几乎没有让我以为然的事情了。
    刚从街上胜利归来。去修手机充电器了。手机充电器插向手机这一头的插头处的硬塑料保护口,被我去年客居丽江的时候不小心摔碎了,电线头暴露在外面,折来折去一年多,终于有一股电线被折断了,指示灯亮了,手机也就被动地罢了工。这是好事情,我终于可以挣脱慵懒状态,把它当回事做。检查了它的毛病所在,我也就知道了怎么解决。手机的后盖也早就裂了一条缝,备用的后盖,因几经搬迁,已经下落不明。手机是四年前在厦门买的,我慧眼识珠买了一款绝品,绝到这里买不到松下G60手机后盖。那条缝其实也不碍使用。只怕日子久了进了潮气影响到机器也罢工,就像这充电器的插头,如果早点保护好那暴露的电线头,也不会出今天的麻烦是不是?!这会儿,我想好了把这两个问题一起去解决。
    出门不算早,可是小门面的小生意人也就刚起床刚开门。慵懒的小师傅迎上来,我环顾左右而言它,问你们都能修理什么家电,什么家电不能修理。我说生活中的麻烦太多了,尤其是这些家电的修理。大的搬不动,小的找不到地方修理。有名片吗?电话预约上门服务是吗?接过名片,浏览了一下服务项目,开始我的目标目的。问过他们出售的充电器的价格是十元一只,我说还是修一修原配的吧,毛病不大,丢掉就是污染的垃圾。况且,原配自有原配的好处,是不是!小伙子笑着说从来没有修过。我说这简单,这个线头焊一焊,摔碎了的硬塑料外壳粘一粘。手机后盖的缝隙涂进些胶水压实粘合,我想问题都能解决。小师傅笑着接了过去,说我试一试。我笑着说肯定没有问题,我是一向心灵手不巧,相信你一定是心灵手也巧。
    
    说着话的功夫,门外进来一位夫人,一只布兜子朝前挂在脖颈上,手伸向我们,嘴里念念有词,好像是恭喜发财,好人好报之类的吉言吉语。犹豫了一刹,我把手伸向自己的裤兜。我递给了她一块钱。看着她卑微的神态,我好像有一种在什么时候曾经犯罪的感觉,被那卑微推向的高贵,让我感到了一种委屈甚至是耻辱。这委屈和耻辱的感觉终于让我想明白了为什么当我的手伸向自己的裤兜的时候,会有那一刹的犹豫。那一定是被那两只伸向两种不同方向的手给迷惑的犹豫了。也许,这两只手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可它却需要人类跨越多少个世纪。这是一个巨大的跨度。也许这个跨度能说明很多很多纷呈的世相,却唯独说明不了孰高孰低。
    我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当我看到科尔沁沙地深处的那些守林人在那样不通水、不通电、没有电视看、不能伴妻不能孺子、成年累月地在那个的荒凉之地劳作的时候,因为当时同行的有一个某报社记者站站长的人竟然说他们天生就是干那个的,天生就是那样的人的时候,我的那种无由头的不愉快的情绪,原来也是来源于这种委屈、耻辱、甚至是犯罪感 。我想起了那些今年“十一”书市刚刚淘来的《冰鉴全书》、《禅诗三百首》、《人间世、拈花微笑》、春秋战国、汉、唐、宋、元、明、清、现代《文化大观》,一套一套的、大都是印制精良的牛皮纸封面、轻质微黄的环保纸内页、写意的水墨插图的书;想起当时它们被新华书店摆在嘈杂的闹市书摊上论斤卖的情景;想起我随遇而选、种类不拒地挑选了十多公斤重量的书只花了二百多元钱就要永久性地归属于我。而我当时看着那些书却说不清为什么已经在心底里抗拒这种归属。现在想来,我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就超越了所有的障碍,透视眼一般看到了在很多很远的地方的这些人跟这些书籍之间本来应有的归属?!看到了这些书也会灯盏一样地让那些像报社记者站站长一样的文化人儿不再说他们天生是什么人了?! 其实我很清楚,淘那些书的时候,我的潜意识里只是在帮它们逃难。不敢说其中的某一本书一定会使一位打工仔成为明日里驰骋疆场的将军或者是统驭江山国家主席,至少可以帮它们逃出被人们当街论斤卖的境地。我也知道,这只是形式。
    眼前,我忽然想起了:“汗牛充栋”这个词。我真的没有文化,没有意识想要应用它,这个词语在此刻灵光闪现,只能是上天的旨意。可是,我是真的愿意看到“牛”、“汗”和“充栋”之间的和谐的景象呈现在戈壁、沙地和每一个有人群的角落。
    
    目送着夫人出门的当儿,小师傅完成了对我的服务。我不等他报价,就擅自付给他五元钱说多少就这些。看到小师傅犹豫着要找我钱的样子,我慌忙说再见…..就像逃离那说不明白的孰高孰低一样。因为,那样的服务没有标价。也因为有很多东西标不了价。
    标不了价的东西实在是太多。有很多时候,我会在这种混沌中有一种折磨感。无可奈何,我也便混沌着去对付它。
    云门山上风光甚好,不高但也有几处险要的地方。记得就在一处山势险要处拐弯的地方,路边,有一位山里老太太的眼前摆了几只方便袋,方便袋里是她从山上挖来的新鲜的野生丹参。我从她的面前走过的时候,她极力地向我推荐。我转回身来向她讨教了不少山里草药的知识,说下山的时候再来买她的。走不远,又有一位山妹子摆了几袋子野生山楂和山扁豆在招呼游人购买。我问是山里野生的吗?她说是。我说好,下山再来买。
    下山了,我真地像履行合同一般,买了一些山楂、扁豆和野生丹参。只是,那不叫买,那叫送。我分别给她们五元钱说随便给我一点就好,多了我背不动。她们却给我把背篼塞得满满的。末了还帮我整理好背包带替我背到背上,感谢的话语送出我好远好远,那声音,现在想起来还温暖。这是我近距离出门才可以做的事情。哪些千里迢迢的出门,我不能做这样的事情,因为我背不动。尽管那个时候的我更需要温暖……
    
    吃饭的时候,同行的人有嚷嚷着买的什么东西不够秤,要回头去找山民问个明白。我说,你全当是论堆买的而不是论斤两卖的好不好。这样大家都愉快。结果,她们没有听我的。这样的分歧太多了,几十年的分歧了,我也习惯了,权当我什么也没说。她们到底硬让司机师傅掉转车头上山去找那位卖山货的山民,可惜没有找到,那山民已经回家了。一路上剩下的,就只是她们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的埋怨声了,只有我在代替山民兄弟受这份精神折磨……
    
    那是很久以前火车上刚刚认识的一个娃娃侣伴。说她第一次到山东聊城,两天后的后半夜到站下车没有地方投靠她有些紧张。我说,好办,不怕,跟着我在候车大厅对活一下就行。我的背包里有被子。当我们熬了一天一夜之后,又是晚上八九点钟了,眼看车上的人越上越多,今天晚上不可能再有空座位能让我们舒适地斜歪着身子休息了。我还真有些觊觎那卧铺上的舒适滋味了。我问小姑娘,她有些犹豫。我又指了指旁边钻到座位底下打呼噜的小伙子,我说咱也试一试? 她更犹豫了。我装着生气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照这样出门你非累垮不行。我,起身看了看座位底下,目测了一下那里的容积,“从容从容”地钻了进去。除了不能翻身以外,我的脊椎和腰椎在那一时刻得到了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待遇。不信?你就去试一试。
    很快我睡着了。等我醒来一觉的时候,看见小姑娘也已经躺在对面的座位底下对着我笑。我问她感觉怎么样,她说挺好。我说那当然了,你还可以自由翻身,不像我。她说,就是臭脚丫子味 受不了。这会儿,是我笑了,哈哈大笑,笑得我肚子疼。她转过身子去不理我了……
    
    事情就是这样,贫穷与富有、有钱与没有钱的区别,其实真的不在数量,而在于你的心灵。唯有心灵,会让“我们”不分贫贱、相处融洽、其暖融融。
    
  


转自: http://www.ic37.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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