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重难返的老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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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重难返的老问题。
　　当代文坛太混乱，几乎没有什么秩序可言，就连基本的秩序也没有。一些非文学作品竟然能一夜成名并且能道貌岸然地跻身在纯文学之列，与之相反的情形是，一些真正的有深度有价值的作品却不被看好，一直沉寂在民间状态中。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形呢？我觉得这个责任主要应该由媒体特别是文学刊物来负，一些文学刊物盲目追求作品中那些所谓“好看”的因素，不好看，就不能刊发，从而作品就不能与读者见面。也许我们可以找到种种理由比如市场需要和读者爱看等，来替编辑们解脱。但是，我们首先应该弄明白的问题是什么是好看？暴力？性事？都是，又都不是。现在读者眼中的所谓好看，很大程度上并不代表作品有多少技巧的铺排与运用，而是题材决定论。都市情感就好看，农村题材就不好看？不应该是这样，不管什么样的题材，处理好了都好看。问题是有些人信奉题材决定论，不看作品就妄下定论。
　　还有一个问题，作品的好看往往不是读者决定的，而是编辑和传媒决定的。传媒先做了广告，读者受了引导，不好看也好看了。我们现在的一些所谓流行小说，不客气地讲，有很多是传媒炒作出来的。我就不举例子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一些传媒和编辑捧起来的作品并不长久，但这个现象之所以存在，起码说明了我们文坛有不好的风气。这应该引起大家特别是评论家以及文学刊物编辑们的注意。
　　与官办或半官办的文学期刊想比较，一些民间刊物得蓬勃发展让我们备感欣慰，民间刊物所不具备的官方背景，恰恰回归了文学期刊的纯粹。他们不会顾及到各种各样的利益，不会受制于各种背景下的限制，在对待作品的态度上更加公平、公正，能够更为轻松地做到不薄新人、扶持新人，能够真正的以作品来说话，而不是作品背后的人。《茶馆》就是这样一本刊物。我为自己能够在这样一本刊物上发表作品感到骄傲。纯文学写作离不开公平公正文学刊物，离不开正常的健康的文学秩序。我们希望《茶馆》这样的民间色彩的刊物能够越来越多、越来越好。
　　胡适在评价《大公报》时曾说过：“一个舆论机关是应该站在读者的前面做向导呢？还是应该跟在读者的背后听顺他们呢？”胡适在三十年代提出来的问题，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解决。而不可否认的是，我们现在的大多数媒体都站在了读者的后面，盲目认为读者就是上帝、就是正确的、读者的品位一定就是高的。其实不然，媒体存在的意义在于引导，而不是盲从。不错，市场经济下，一切服从经济，但文化毕竟是有自己的品位和独特的引导价值的，文化产业不能一味依靠市场生存，就是在市场经济发达的西方国家，文化产业也是得到有力的扶持的，一味把文化推向市场的国家行为是短视的行为，长远看是没有多少好处。
　　传媒的炒作对于写作者来讲并没有什么好处，它可以捧出来无数的文学新秀，也可以扼杀无数个优秀作家。对于一个国家的文化产业来说，一个健康的文化秩序的产生是一个至为关键的保证，没有健康的文化秩序特别是健康的传媒伦理道德，文化产业当然包括文学是不可能健康发展的。
　　传媒伦理亟待建立，民间作品亟待发现。这是需要大家深入思考的两个问题。这两个问题说穿了其实是一回事，正是传媒伦理的不健全，才导致了许多好作品埋没在民间。陈思和先生曾经在他的关于知识分子话语研究中提出民间话语的概念，民间话语当然是存在的，并且很丰富。问题是民间话语始终没有浮出水面的机会，大量的民间写作者一直在默默的写作，他们不问收获只管耕耘的写作姿态应该引起文坛的重视和关注。有些时候不是他们不问收获，而是不能问，因为他们不是文学刊物的编辑，作品写出来了不能发表，原因不都是因为作品不行，而是文学秩序的不完善、不合理。
　　当然，我讲的也许有些绝对和偏激了，但中国的事情有它自己的特色，正如鲁迅所说，要想在一间铁屋中开一个窗户，就要冒着掀掉整个屋子的危险。不偏激不绝对是引不起大家的关注的，所以，我发言的口气还请大家原谅。
　　
　　（本文为作者在中国曲阜首届作家笔会上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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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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