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的孩子——品读李兆庆笔下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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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庄的孩子——品读李兆庆村庄散文系列
　　●赶路秀才
　　　　
　　李兆庆是诗人，多年来一直孤身漂在北京。
　　漂在北京的诗人李兆庆有一天却突然不想写诗了，不想写是他认为那东西太“作”了，“美则美兮，却矫情”。他说，他要带我们去一个地方，去一个真实得足以让我们迷失欲望的村庄。
　　　　
　　这是一座让人魂牵梦绕的村庄。“一条水域，来自青藏高原，来自巴颜喀拉山，来自约古宗列盆地。……从容地穿过绵延千里的群山和四季不断变换色彩的丘陵，她跨越辽阔的平原和星散河畔的村庄，……她曾在悬崖绝壁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啸，跌宕成烈烈作响的旗帜；她曾在平原上一泻千里，流淌出九曲回肠”（《一座濒临黄河的村庄》）。在这座村庄里，河流质朴而简单，天蓝如洗，浮云纤尘不染；有苍茫的森林，有翻滚的麦田，有“风吹皱河面的纹理”，有“鸟鸣擦亮的河水”，有“写满故事的光滑井沿”，有爬满青藤的篱笆墙，有横梁乌黑的老油坊，有鱼群在河流里游戏，有羊群在岸畔上悠闲地吃草。村庄的宁静与河流的喧哗，始终保持着“一种古老的默契”，自然而祥和。
　　　　
　　李兆庆的散文语言诗意而凝重。他写岁月流逝“象牛缰绳把这一切都拽的远去了”，（《走进村庄》）写村里赶车人“哒哒、喔喔、咦咦”调牛遣驴的声音最终“被纷扬的尘埃慢慢覆盖”，写农忙时“镰刀瘦了”，读这样的文字，人世的苍桑感陡然而生。他笔下的黄河神秘、瑰丽、沧桑、悲壮。一年年一代代，乡民在古朴原始的村庄里演释人世间的喜乐离合，鸟畜虫鱼在乡野间弹奏生命的欢鸣悲歌。
　　　　
　　李兆庆的村庄系列散文是一幅色彩浓郁的乡土长卷，他对村庄的描述是全方位的，他为我们展示了中原地带黄河岸边独特的风土人情。当我们走进这座濒临黄河的村庄时，只见芦花飞扬草结深秋，蟋蟀吹响了铜号，蛾子忽扇着笨拙的翅膀；鸡在飞，鸟在鸣；村人吆牛喝驴的声音高亢哄亮，木轮车“吱吱呀呀”，古井深暗缄默，弹花郎走乡串户；在他的笔端，“炊烟是屋顶盛开的鲜艳花朵，是村庄的舞者，是村庄的文化”；在他的村庄里，“母亲不叫母亲，而叫香妈。父亲不叫父亲，而叫风爸。我们居住的小橡木屋不叫家，而叫花屋。花屋前的荞麦田不叫麦田，而叫天场。我们睡的床不叫床，而叫云床”（《兰花盛开的村庄》）。一切都是那么亲切，浓烈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
　　　　
　　作为村庄的孩子，李兆庆对这片黄河边的热土和弥漫其间的骨肉亲情有着超乎寻常的迷恋，他“无论走到哪里，感觉自己象黄土尚未分娩一样，仍未离开母体”（《村庄的黄土地》），在他的生活中“只要有父亲在，岗再不是岗，坡不再是坡”，“和奶奶的感情甚至超出与母亲的感情”（《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经由他的文字，我们可以清楚地触摸到他祖辈命运的根脉，可以感受到时代的河流冲刷故土时在他心底引发的震荡。
　　　　
　　黄河上的帆影已经远逝，乡村的童话味道亦日渐趋淡。但记忆中的村庄总是深刻而清晰，黄河岸边的唢呐声也仍然高亢、激越，李兆庆的村庄系列散文亦如是，雄性而不失缠绵。
　　　　
　　　　（2008-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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