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来风

萧寒

夜半，雨停，起风了。<br/>&nbsp;&nbsp;&nbsp;&nbsp;或许是梦，或许是醒，离开那张冰冷的床，轻声，蹑脚，推开另外一扇窗子，推开寂寞的黑暗，用心聆听最后一滴雨告别叶子的声音。<br/>&nbsp;&nbsp;&nbsp;&nbsp;粉红的帘子，随风，在一翕一翕地飘动。雨水藏在夜里，风藏在夜里，心也藏在夜里。<br/>&nbsp;&nbsp;&nbsp;&nbsp;几平米的隔间，只存一个人立身的空隙。从左往右，从东往西，恰好，都是两步半的距离。如果迷信，再遇上低迷的心境，这或许不是一个很好的数字，零散而却失完整，易让人有所偏想。只是固执的喜欢，喜欢这里的空气，喜欢这里的封闭，喜欢这里的清冷，还有那扇可以自由把控的窗门。<br/>&nbsp;&nbsp;&nbsp;&nbsp;也许是习惯，也许是一种与黑的默契，喜欢在每个寂寥的夜晚，独自委身于此，一个人久久的静坐，象风，象雨，停靠在寂静的港湾，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心灵港湾。依着窗棂，听风，听雨，听朦胧的月色轻轻爬上窗棂的声音。<br/>&nbsp;&nbsp;&nbsp;&nbsp;而今夜，抬头望天，月已消失，见不着一颗闪烁的星星，早时依稀可见的灯火也隐灭了。这样的夜晚，没有人迹，没有车流，看不见树影的婆娑，只能听，听夜虫轻微的蠕动，听鸟儿细弱的鼾声，以及自己的心跳。此时，黑是这里唯一的颜色。一切都在各自的抛锚、沉寂。&nbsp;陈旧的荧灯就悬在上方，无意惊动于它，宁愿寂寞，宁愿心跳在黑暗中延续，不想刺目的光赶跑许多浮起的往事。<br/>&nbsp;&nbsp;&nbsp;&nbsp;孤独。这时候，香烟是最好的依靠，点上，星似的光就一闪一闪地抽搐起来。然后，看着灰白的烟气，绵绵的，从火星里抽出身子，向上，向上。很快，往事如烟一般，从心头升起。<br/>&nbsp;&nbsp;&nbsp;&nbsp;合上双眼，敞开久闭的心门，在脉跳的点拨中，静静地思，静静地想，默默地在心中寻找，寻找曾经的那些角落，一些人，一些事，渐渐地在脑海里清晰起来。<br/>&nbsp;&nbsp;&nbsp;&nbsp;回到儿时，回到老屋，回到老屋前的那棵皂角树下，偎在奶奶的怀里，听奶奶摇着蒲扇讲着久远的故事，然后在清脆的蝉鸣声中，把甜甜的鼾声交给了寂夜……<br/>&nbsp;&nbsp;&nbsp;&nbsp;又见了母亲，她的笑容还是那么的柔美，那么的宽厚，那么的令人依恋&nbsp;。屋子里，母亲正拖着孱弱的病体，为我熬制一碗爱吃的排骨汤。轻烟袅袅，排骨汤的香气弥漫了四周，一直散布到很远。爱在流淌，温暖了我的心田。泥泞的窗外，水动了一下，梨花滴着雪……<br/>&nbsp;&nbsp;&nbsp;&nbsp;那年，那月，那日，那个泻着朦朦月色的夜晚，她递给我一只绣花的香囊，一朵红晕洇了整个脸儿，然后，什么也没说，就转身跑开了。这是我的初恋，爱的痴狂，爱的纯粹，也爱的简单，没有结局，只有落寞和苍白……<br/>&nbsp;&nbsp;&nbsp;&nbsp;还有，那个一笑总收不住口水的小学同桌，哼着小曲双眼失明的董公，镶着三颗金牙的凤婆，骂人准叫人气得差点吐血的孔伯，还有……还有……当然，还有爷爷，听见他站在村头的那座低丘上，弓着苍老的背影，正一声一声地呼唤着我的乳名：嵩儿，嵩儿，……<br/>&nbsp;&nbsp;&nbsp;&nbsp;半夜，雨停，起风了。<br/>&nbsp;&nbsp;&nbsp;&nbsp;一些人，一些事，浮在窗前，站在梦中，活在我的泪眼里。

婚不由己

一个人的生活，，，孤单寂寞&nbsp;！

李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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