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拾拣暮春的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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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拾拣暮春的口型


??拾拣暮春的口型
　　
　　 这个春天走得很快。温馨、舒爽、醉人的时光令人迷恋深深，却已然转到身后，成为回忆。而夏季还没来临，却分明已被躁热笼罩，这的确是夏天的热啊，在我心灵饱受创伤，对生活倍感疲惫和惊惧之时，却不忘春天的美丽和对人的意义。只想紧拽春天的脚跟，左右拾拣这暮春的口型，在它的阵阵幽咽中，将它款款品位。
　　
　　1、 远方的游历
　　
　　 离开京城，来到远方的一座山头，与两位友人共游春天。这是两位懂得体察人心境的细致男女，同我一样喜欢文学，喜欢舞文弄墨。他们温和的性情，热情朴直的秉性，对我无微不至的关爱，使我枯涩的心渐渐滋生甘露，回归生命脉动的本象。
　　阳光打湿了我的脊背，我的脸一定涨得通红，可脚下荆棘、灌木、树丛、杂草层层密布，没有通往山顶的路。他在前面说，路从不存在，它在你走过去的脚印中。他一刻不停，只在攀缘上升。突然，他停在那里不走了，在一个矮松下转悠。一会儿，他手里举着几个黑乎乎、镂空状的象八卦图形的圆球说，这几个松子长得很有形，你拿回去做纪念吧。我笑了起来：这就是你文中表现的童趣吗？我掂了掂几个可爱的松子，将它们放入包内。那个女子却已立在一桃树下嗅着桃花了。
　　这是一树待放的桃花。奇妙的是它竟生长在两石之间。仿佛是怕它遭受侵害，专有人搬来两块大石头不偏不倚，将它夹在中间。而它并未因土壤、氧气和粪肥的却失而停止生长，相反却是花蕾茂盛。我喜欢这水红色的硕大饱满的花蕾。那么沉稳，那么自信，挂在桃枝上，淡然面对焦灼赏花的人和别有所图的蜂蝶蚊虫。我没忍摘一枝下来，但那女子摘了，她说这是游历的证明，是与春天的交互的信物。听她如此说，我们都笑了。她的表情是热烈的，让我看到少女时代女孩的纯真。可她仅比我小一岁。少女时代，我遇此情景必会摘花的，并将它们插入那洗好并灌满井水的瓶中，让那馥郁和沁香萦绕我跳跃不息的世界。可如今我竟没有拥有它们的欲望，理由真是不忍秋天会减少的果实吗？而很多花是并不可能结果的。为更好生长很多花枝需要减去，这点我能不懂？那么只有一点，那就是我老了。我已很难生出为一草一木动情伤神的情愫了。那天看到韩国一生态学家的文章却颇有感触。那人视草为命，爱草胜友。多样多性的草给了他更为丰富的人生支撑，在与生态的自然回归与互动中，使他在狱中十几年的时光变得从容，有趣。重要的是他的心态变的平和纯净，从而也找到了生命更广泛的意义。我也在想，我这多劫多难的一生是不是也该选择类似安静的生命交互方式打发后半生呢？
　　这山很矮，不消一个钟便到了顶端。似乎还没过瘾呢，几个人嘘嘘着喘气，向山下望去。可山下竟别有洞天啊。那么多的桃林，分布在半山腰和平地上。毕竟是山下，气温要高，花开得早。盛开的粉红桃花层层漾开，真可谓桃海在即，我们要看痴了。美啊！就这么在山风吹拂下，面桃而坐，时间在风景中雕刻了行走的感动。可盛景却远不止这些，远处是一道海湾（尽管它是非自然的积水形成），那兰色幽冥，曲线有致的海湾在我们上山前，已将它细细踩掠。
　　心情悒郁了十天了。炼狱的经历，莽色的行走后，重入光阳世界的我，面对蔚蓝与宽阔，这实在是个放松与回归的好机会。
　　我们几个包了一只船。船身迅猛的行驶，风也愈加猛烈。迎着这潮湿的风，双目微睁，任水花溅在脸上，不管不顾。前方只有水面，山飘在很远，鱼网规则分布，却时有白条抢在前面来个空转翻，呵呵，可让我近距离欣赏了回无跳板的跳水表演，精彩！心情点点翻动，我在进入这自然的动势里，渐渐忘我。沿着曲线从东到西，再从南到北，直到水面不再有水纹，我们知道静水鱼区到了。看着无比安静的水，心同这世界贴在一起，安谧清幽。被这样的气息包围，被这静雅舒心的景致覆盖，被这温和平易的友人的呼吸缠绕，我想这是幸福的时刻。
　　
　　2、 这样的什刹海
　　
　　未到这个季节前，我不知道它的形容和姿态。去年秋天，住到了近处，我领略了秋冬静穆清幽的什刹海，春天走到深处，便欣赏到了它的另一种形态。
　　漫涣而孱弱的心绪不能在居室的清静中得到释放。知交的朋友在这时却显得那么远那么生。也许只有这实实在在的自然，这小道，这夜空，还有这灯光方可找回一份自己与世界的和谐与回应。
　　离开近十天的光景，天热了很多。往小海里走去，人明显地多了很多，中国人，外国人，近处的，远处的，遛弯儿的，专程来游玩、喝酒的。穿着也都呈现夏天的特点。音乐声传来，我想那一定是来自对面那临海而建的、四季灯火辉煌的豪华酒吧。可仔细听去，这声音似来自近处。哦，是那那影影瞳瞳飘动的船坞上的琵琶声。好美啊，夜游海子！看着来来回回四五只小船飘荡在水面，无论是自驾的，还是船夫驾的，在粼粼波光的水中，在这四月的季候下，无不向我招摇一种积极而无畏的、惬意的品质生活。多好，天暖了，水温了，风向转南了，律动有致的生活开始了。沿护拦慢慢走着，却在一台阶处看到一头戴泳帽的男子正欲上岸。哦，游泳者！停下来仔细辨认，暗流中一起一伏的、灰白色漂浮物不是那正沉浸于畅游的身体吗？不禁感叹快乐原本就从这脚下的动态中获得，就是这么从从容容、实实在在。
　　到了那海子的中心，前面提到的临海而建、红漆雕窗、飞檐翘壁、灯笼列挂、四季灯火辉煌的似古典又极富现代奢华的豪华酒吧群，什刹海酒吧的中轴处。
　　穿过中老年人夜夜笙歌热舞的荷花市场,趸入几个特设的拐角围栏,迎面便扑来缤纷旖旎的灯与海,呼吸与笑意，古典与现代了。
　　这里酒吧的气势这几年显然已与三里屯酒吧分庭抗礼了。沿海那一排桌椅，人们感受到的不仅仅是惬意和洒脱吧。人间仙境也不过如此！人群熙攘，宾客气态优雅万方，这是一种享受高层生活并支配生活的人们。从这中心出来，胡同游的三轮仍络绎不断，不住吆喝坐车的声音从身边掠过，我的心情渐渐跃动起来，在人声渐弱的海边行走，清幽浮荡的水面在我眼里成为神话，成为远方的风景，我被它悬起进入那浪漫的中心，心快活了起来。
　　
　　 贝贝
　　
　　我喊着贝贝，它抬起了头在嘴向我的脸努努，尾巴晃来晃去，我知道它又想让我挠它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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