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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随笔]反抗虚无——自读《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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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17 22:1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随笔]反抗虚无——自读《过客》


??反抗虚无——自读《过客》
  
   于仲达
  
   人的悲剧从一开始出生就开始了,这是一切悲剧中最初的悲剧。接下来的悲剧是无边无际,周尔复始的。他她)被迫在一个叫做人类的群落中生活一天天长大。跟在一些人 后面吃饭、走路、说话,学着别人的样子处世,和别人一亲恋爱、结婚,不加选择地按着规定的伦理、道德、肩负起责任。他(她)在一种既定的生活中遭遇生老病死,默默忍受着人世的无常,被迫在一个形形色色的人组成的群体里,会适应一套套游戏规则,为了生存被迫学习尔虚我诈,指鹿为马、狡兔三窟、狐假虎威,常常上演暴力、战争、杀戮 掠夺等荒凉丑恶的悲剧。
  
  人究竟是在何种情况下开始关注自己的?也许是战争落幕之后,也许是在一场瘟疫之后,也许是在寒冷的冬夜,黑暗、迷茫、孤独、绝望。这的时刻人多么需要一丝微弱的光,战胜无边无际的冰冷、荒寒、严 峻、无助,黑暗里潜伏了虎狼的眼睛,晃动着死亡的身影,那一丝光线很快被黑暗吞噬,无迹无痕,四周坠入黑暗的深渊,只剩下潮湿的树叶冷冷反射出来的淡淡的惨白。
  
  人才开始对生命本体有所觉悟,迫切需要一种力量拯救自己,却又难以找到。这时,虚无产生了。虚无在 语义学上的意思接近没有,而在哲学思维上它表明了对存在的无情否定。虚无也就是“存在的不真实”或“找不到存在的感觉。”人存活于现实世界之中,是如何感受到虚无的?这种感受可能随时随地油然而生,它是对一种持续生存状态的猛然反应,可能是疲惫与厌倦,也可能是失望与谅解,要么遭到了物质世界的冥顽与格格不入,要么遭到了人类社会的无人性与不合理。人只有在仅仅以生命本体的各义直接面对存在时,也就是成为存在本体时,才会感到虚无的袭击和压迫。此虚无不同于中国哲学中无中生有的“无”,它是“有”,生命真实的存在,存在真实的痛苦,痛苦真实的撕人裂肺。虚无是在人类的需求与世界的非理性的沉默这两者的对抗中产生的,产生于主观愿望与客观世界的“断裂”。虚无伴随生命而来,从而伴随着苦难、痛苦、屈辱、无奈、孤独。虚无的关联词是荒诞和绝望。所以反抗虚无必然也包括着反抗荒诞和反抗绝望。
  
  如何担当虚无,无非有三种方法:第一种是生理上的自杀,通过消灭生命来消灭虚无;第二种是哲学上的自杀,它不是正视虚无,而是逃遁到并不存在的上帝那里去,企望来世与彼岸,以虚妄神秘的王国作为逃避虚无的乐园,这是自我理性的窒息与自残。第三种是坚持抗争,人在虚无境况中的自我坚持,永不退缩的勇气。鲁迅无限膨胀自己的自由意志,填充虚无的空洞,西方的西西弗则不断推石上山,永不停顿,抵制虚无。作为悲剧时代的知识分子,那么如何避免虚无和绝望?通常,知识分子的担当社会意义上的恶 分为两条路,他们的分别体现在西方的海德格尔(还有尔嘉耶夫和舍斯托夫)和加缪萨特等 人身上,在中国体现在鲁迅清濂和刘小枫等 人身上,前者是信靠上帝,而后者是以个体抗衡虚无。(范 美忠)在我看来,海德格尔和 刘小枫只解决了虚无而没有抗衡虚无。加谬在《反抗者》中,则提出这样一个命题:“我反抗故我在”,在反抗视为人之所以成为人,人之所以存在的标志与条件。既然世界是荒诞的,对人的理想,人的愿望。人的呼喊,只有冷漠的沉默与恶意的敌对,那么,人如果没有反抗,又何以为人?岂不与蠕虫何异?在这种背景上,勿以暴力抗恶多少显得虚假。面对荒谬,除了以理上的自杀来摆脱荒诞的重压与人生的无意义之外,还有哲学上的自杀。它不是正视荒诞,而是逃遁到并不存在的上帝,或象中国的道家那样,归隐田园通过艺术制造的虚幻麻罪自己。此外,就只有以个体的力量抗衡虚无。西方文化 语境中的西 西弗斯不断推石上山,周而复始,坚持不懈,永不停顿。鲁迅《过客》中的过客,通过永不停息的行走反抗虚无。两者都是人类与荒诞命运抗争精神的实现。
  
  西方文化的外在刺激无疑激活了鲁迅心中对于“个人存在”这一命题的自我意识,反观中国的文化史,“个人”作为“人”的观念始终是一个空缺。真正意义上的存在的荒谬性陈述在中国同样意味着一个空缺。由于道德认同的巨大惯性力量,个体对荒谬性的感知在日常生活中很快消解为不荒谬的习惯感受。鲁迅从溃败的文化传统中突围出来,从中国无神论背景下发现了人“本来如此”的超验事实,这比站在超验背景下的西哲更具眼光。在一个没有宗教资源的世俗国度,鲁迅凭着内搏坚持在那个世俗精神能够支撑的主高度上,难能可贵。与西方许多伟大作家陀斯安耶夫斯基、加谬、尼采、卡夫卡一样,鲁导强烈地感受到了存在的不真实感。“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到哪进而去?”我不知道。从我还能记得的时候起,我就一个人。我不知道我本叫什么……(《过客》)面对存在性的追问,过客无法回答,陷入困顿深沉的思考之中。显然过客是一个精神醒悟个性自觉之人,已经摆脱奴役状态,进入自由境界。更进一层的是,过呼从来就是孤独的这种孤独源于对个体存在性的思索。“从哪进而来”、“到哪里去”、“怎么称呼”等,茫然失据,孤独荒谬,无家可归。过客说,他只得走。为什么呢?因为现实的残酷和丑陋,到处存在驱逐和牢笼,而临焦虑死亡,不信上帝和轮回,内心交织着痛苦和绝望,一个缺乏信仰的人,主体越是强大遭遇的伤害就越是、厉害。内心失去安身立命的家园,灵魂一片黑暗。人在被抛的沉论之中,人在罪与残缺亡中,不骨宗教资源可以支撑,只有向前走去。过客深刻地悟出了人的有限性,自觉把一切当作“中间物”,奋起疾走。过客堵住了一切的精神避难所;拒绝走向天国,也不逃离隐遁,撕毁外界的全部虚妄和 ,反抗绝望地向前走去。“过客”向前走还因为前面部有一个声音在呼唤。什么声音呢?上帝的声音?是对存在的倾听?生命的呼唤?现想的彼岸?总之,“前面的的声音”出于人和神 白度,超越之 。这神情人本有。前面的声音也曾召唤过老翁,只是他不理。在老翁那里,超越的神质体眠成一种感情的苟活,生命是对于他来说,只是浑浑噩噩般地打发时光,过多的乐感意识和实用理情不断对他进行催眠,他不愿再去前走,他也缺乏那种审痛意识和罪感意识,耽弱在世俗的麻木乐不思蜀。
  
  在对于存在的荒谬性的感觉方面,鲁迅和卡夫卡分别建造了“铁屋子”和“城堡”,黑暗和绝望艺同构恐的“无物之阵”交织着荒诞和虚无。在鲁迅笔下,“过客”对“在物者”的呼唤,充分体现了独自存在的勇气,他启示人们必须冲突伦理道德伦理体系的来 ,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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