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关于青春最决绝的故事：这只是一次飞翔

紫紫

第31节：第十四章 撕毁昨日(3)


　　我的墙壁是白色的，但是在我感觉来有着很淡的蓝色，就是那种矿泉水的颜色。地板是冷色系的灰色，看起来很舒爽。小书柜上了褐色的漆，里面还露出原木的颜色，陈旧的土黄．床架的黄相对与书柜的黄来说要淡一些，可以用橘红来形容。而窗户和门的颜色都是温暖的奶黄色，这在我的房间里是唯一的暖色了，但是占的面积大，因为也不显的凸突。窗帘是放着的，原本是床单，和我现在盖的被子是一样的淡蓝方格和淡绿方格的组合，很亲切。此外还有深蓝色的电脑桌和浅灰色的电脑，衣橱立的位置很好，表现出大方随意的休闲气氛。床底下摆的鞋子，墙壁上挂的衣物毛巾，桌上的杯子和地上放着的杂志篓也是如此，浅冷的颜色和错落有序的构成表现得很安宁。

　　是的，我在描绘我的世界，有简单的构成和搭配合适的色彩，这些都很容易让我感到舒服，因而产生愉悦的情感。我不想赞美这些，只是享受，因为它无需赞美，它和我是相处融洽的朋友，彼此相视微笑，享受安宁。

　　我手中是有笔的，一直。可以将一些细微的情感慢慢描绘，慢慢体会，每一笔色彩都是我的手我的眼我的心。

　　因为在这个房间里的每个时刻，我都会想到蓝雪非。

　　窗外传来了孩子的笑声。

　　我拉开窗帘，推开窗户，风很清新，原来天已经凉了。

　　窗外的景象并不是很多，也不宽阔，只是一栋旧的楼房，因为不是很高，也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所以我还能看到蓝天，蓝天没有白云，也不是一望无际，不显得高远，也不显得近。

　　房子不向阳也不背光，中午的时刻，阳光斜射在对面楼房上，很温暖的黄色，房子前面有高过房子的树，叶子是橄榄绿的，有一些灰尘，不显的刺眼，刚好抵消了楼房那边折射过来的光。树上长着大串的果实，翠绿，柠檬黄，像一只只小飞蛾。裂开两个小翅膀。

　　这些是我坐在电脑桌前看到的景色。现在我站了起来，来到窗口，因为我被外面传来的考地瓜的香味吸引。

　　下面有个穿着耀眼黄色运动服的胖小孩跑过，路上还有一对恋人手牵着手。路的两旁有一些小树，树叶是鲜绿的，秋天里的绿色总是特别引人注意。对面路的下面斜坡处有个菜圃，已经过了菜的季节，剩下一些干枯的泥土和棚架，还有一个水泥砌成树桩模样的桌子，旁边配有四个凳子。

　　我倚在窗口，侧着身子看那边斜斜上去的台阶，远处有一栋仿哥特建筑的小洋楼，尖的顶。里面住着一些音乐系的学生，有歌声从那里面飘了出来，到达我这里的时候，变的很轻，一下子就被风吹散了，很柔和地拂过我的脸，薄荷糖的感觉，慢慢地沉到我手中的杯底。

　　我开始感到高兴，继续心情舒畅安宁。

　　我是幸运的,我拥有窗外所有的景色，还有对蓝雪非的想念。

　　然后突然看到亚子的头像亮了起来。

　　我突然就有点想她，跟她说，"Hi"。

　　她回过来说，"Hi"。

　　然后我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很长的一段沉默，我觉得累了，想关机去睡觉。

　　她在那边又发过来一个消息，"小西，我恋爱了。"

　　我说，"真的？恭喜你了。"

　　"有什么好恭喜的？"

　　"嗯，他很优秀吧？"

　　"算不上优秀。只是觉得他人还可以。"

　　"那就好。真是的，不早点跟我说，"

　　"其实我不知道，我和他算不算是恋爱，我只是和他去过一次公园，看过一场电影，在江边一起散步过，我们之间还没有别的什么，可是在我看来，这就是恋爱吧，毕竟对他有好感。"

　　我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也是我们学校的吧？"

　　"嗯，数学系的。"

　　"很适合呢，记得你以前说过，要找男朋友，只找理科生，比较理性。我们美术系的男孩子都不可靠，都太散漫了。只是不知道我们年段的那些喜欢你的男生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有怎么样的反应呢。"

　　"我哪里有那么好，他们喜欢我什么呢？"

　　"你真的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呢，像你家境那么好还那么努力的女孩子现在已经不多了。"

紫紫

第32节：第十四章 撕毁昨日(4)


　　"我倒是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行。"

　　"怎么会呢。"

　　然后她的头像又突然暗了下去。

　　那个时候，我产生过一种很怪的感觉，我无法整理出自己的头绪，然后我就关机睡觉，一直等着蓝学非上线的时间到。

　　不过一段时间后，我就得到了她和那个男生分手的消息，之前我听过很多关于她和他之间的事，大都是从以前那些喜欢她的男生的口里传出来的，无非是她和他同居，或者流产之类的。而那一段时间我确实也很少见到她，可能是因为我自己经常不去上课的原因吧。

　　是林君告诉我关于她分手的消息的，那天他喝了不少的酒，光着膀子在路上见到我，他和我打招呼后，搂着我的肩膀，神秘兮兮地和我说，"小西，你知道不，亚子她也失恋了，是他男朋友不要她的，你觉不觉得她最近怪怪的？她啊，就一副小姐脾气，没有几个男生受得了她的。……"

　　诸如此类的话我听了不少，我都一一点头表示明白。

　　而后来亚子自己在某次QQ聊天的时候告诉了我有关这件事的原由，她说她受不了他，原来以为他是个老实的人，想不到他常常背着她和不同的女孩子出去玩，喝酒，而那些女孩子她又都认识。他也叫她跟他一起玩，可是她不喜欢他的那种生活方式，于是就分手了，她最后跟我说，她其实只是想要平淡的爱情，只有两个人的爱情。

　　从那次聊天之后，我差点以为我们就这样把彼此忘记了。

　　再一次听到她的名字的时候，是在宿舍里和一群同学喝茶。有一个同学说自己是小灵通，知道我们年级里绝大部分人的感情。然后他一一列举谁追过谁，谁和谁是怎么样在一起的，谁有过多少个的男朋友，谁和谁在同居。然后他说到了亚子，然后说我们年段很多的人都喜欢过她，只是没有一个人有和她在一起。其中就包括我，说我大一的时候就喜欢她了。

　　很多人说，谁都看得出来我对她有意思，我也只是笑笑，然后喝茶，把话题引开。

　　我到底有没有喜欢过亚子，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好久，可能，喜欢是有的吧，那爱不爱呢？或者只要喜欢就可以，并不一定要爱。

　　然后我就分不清喜欢和爱的区别了。

　　其实这个问题在周末第一次对我的采访中，他也问过我这样的问题。他问我有没有谈过恋爱。有没有爱过一个人。我一下子回答不出来。我只是清楚地记得，那个时候我想到的是蓝雪非。我说，今年春节的时候，有一个女孩子坐了很久的车来看我，她把头靠在我肩膀上的时候，我的心动了一下。

　　而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突然在自己的心里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我觉得我很难过。

　　那好像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但是我忘记了，她到底是不是亚子，或者是很久以前我认识的别的女孩。虽然我已经一个一个将她们慢慢遗忘，终究会彻底。

　　在我认识蓝雪非之前，在认识亚子之前，我就认识很多的女孩子，也喜欢过她们，但是从来没有对她们说过，也没有在一起过，像对待亚子一样，隐藏在自己的心里，我从来不敢轻易去表达自己的情感，即使真的喜欢，也仅仅只是停留在想象中，现在想起来，是那么的美好。我忘记了她们的模样，但是我依稀记得一些细节，曾经让我感动让我以为自己马上就会陷入一场爱。

　　我只对蓝雪非说过"我爱你"，是在她跟我说有个男孩子说爱她的时候笑着说的。

　　再后来，再再后来。我想我也会忘了，我是不是真的爱过她，或者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错觉？

　　终于相信，时间和新的生活会让人淡忘一切。

　　想起来，我是这样决绝而残忍的人。

紫紫

第33节：第十五章 忽而一秋(1)


　　第十五章忽而一秋

　　你的城市离我不远，只是隔了个城市又隔了个城市。

　　不过听说，你那边的风比这边大，或者只剩下了掉光叶子的树。

　　独自欣赏，不肯看我一眼。

　　但是，太阳还是像以前你看我的时候那样，如期而至。

　　你依然唱歌。歌声像你本来要折给我的纸飞机从城市的上空和一群鸽子一起飞来。


　　围着我的身子，绕了又绕，最后一圈不肯圆满，远去了，想抓也抓不住。

　　飞到另外一个少年的手中，他笑的很好，听说会唱歌的人，都一脸明媚。

　　在你面前，我一直是个哑巴。

　　其实，我和蓝雪非一直是处在一种朦胧的状态当中，正是因为这样的不确切感，让我更加依赖起她来。

　　我变得非常的敏感，我试图从她的文字里去窥视她现实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我认为，我们的快乐与不快乐应该是要联系在一起的。

　　而她后来跟我说，两个人还是要有自己各自的空间的。只是我一个人不明白而已。

　　和她视频，她那边经常会很吵，我看着她，感觉在她的生活里，又好像只是在看一场电影。我在感受她的生活，她要我多听听他们的上海话。我在这边，而她爸爸妈妈在那边唠叨让她结婚。

　　她跟我说巴黎和米兰，她跟我说婚纱，她说她看到美丽的婚纱都会走不开。

　　她说她爸爸妈妈一定要她在25岁前把自己嫁掉。我算了算，那时候我刚好大学毕业一年，应该有一份固定的工作。可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养活自己。

　　今天跟一个网络上的妹妹说，哥哥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爱。她说，真傻，哥哥，真有那么一天，我爱你。

　　我很感动。

　　我以前跟朋友说，我一辈子可能都不会结婚。但是，现在变了想法，突然好想结婚。

　　她问我为什么，我说，"不知道，我们说不说这些好吗？"

　　她说，"你不想说就不要说吧。"

　　我又自言自语。我想，我还是要爱的。不管有没有被爱。我渴望被爱了。

　　可能我一直觉的自己是个不会有爱的人，也不会有人爱，我不够快乐，也不能给别人快乐，我的本事可能仅仅足够我养活自己。和足够自己去流浪。

　　后来，我又跟她说。

　　"如果真的是这样子的话。我会到你的城市去流浪。"

　　她跟我说，她不要"柏拉图"式的爱情。我们笑着答应彼此，允许对方找到现实中的爱人，要为彼此祝福。

　　就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无法再来。

　　而我正在慢慢地感觉到她在这一段时间里开始躲避我。可能我的爱太明显了。

　　都是爱写字的人，因此也知道彼此的言行是会影响到对方的文字的。我因为她，文字开始变得温情而忧伤，无棱无角。而她因为我开始慢慢写出风花雪月的故事，因为我而喜欢上了绵缠诗歌。我是沉默而天真的人，她是倍受欢迎的人。我会去看她所有的帖子，寻找她现实的痕迹。其实她也看我所有的帖子的，但是从不回复，因此我不知道，因为她即使是在网络上也是矜持的，不肯放开所有的爱，她放不开，怕伤害。她看我的字，看着我怎样把她融入文字，此刻又有怎样的想法。

　　我并不知道，我只是想跟她说很多的话，但是她开始在淡淡的躲避，因为害怕，害怕给我太多的幻想，我们相隔太远。

　　我开始觉的自己烦，每给她留一次言，每发一个帖子，都会自责，不该任性地影响着她的情绪。而我也控制不住自己把我们共有的细节讲述得这般清晰。

　　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别，那留下的那些真实的文字，我一个人将如何面对，她又该如何面对。

　　于是都开始想着分别。在深爱着的时候仍然惦记着分别。她本就是一个不善于想象的女子，当爱情来临的时刻，排山倒海，会恐惧。她向后退，不由自主。她知道她的懦弱一直使我不安，于是我拼命地想抓住，于是她小心地闪躲，于是我更加的不安，于是她仍然退却。她知道这样的个性，她不能给我足够的安全感，她真的知道。可是，有的事情她也无能为力。

　　我其实太敏感，比她还懦弱，不知道如何保持最适合的距离，慢慢发展。其实我只是想什么都能够和她分享，却感觉到她在刻意的慢慢的疏远我。

　　因为害怕，所以假装。

　　我习惯性的假装一切都很好只要她开心但是我欺骗不了自己知道当她开心的时候我并不一定开心因为只有她愿意和我分享的时候我才会真正的开心。这好像很复杂，没有人能够真正明白。

紫紫

第34节：第十五章 忽而一秋(2)


　　而我只想她明白。

　　我心里想着所有的人都比我优秀，都比我喜欢她，这样我才可以真正的放心，因为她是那么的孩子气。

　　那么的孩子气。

　　闪烁的眼神里让人看不清。

　　只是希望她开心，但并不是我的真心，因为更希望能够一起开心，在一起的时候能够开心，为能够在一起而感到开心。

　　但有一天我渐渐明白这已经是现在我们最适合的距离，只是我不愿意先她离去。

　　我也不会离去，但她已经在慢慢地背过身去。

　　可是真的太快，真的太快啊。不是我反悔，如果有的话，请让我慢慢接受，好吗。我说过的，只要她快乐。

　　接下来有一段时间，家里出了一点事情，我回家了两天，两个晚上没有看到蓝雪非。我急着回到学校，在坐在回学校的公车上，我被一些思绪牵挂着，坐车坐过了头，我只能走着回到学校，在福州的太阳中走了一个多小时，走在立交桥上，低头看很高很高的江面，有运沙的小船，我突然有了有凌空飞跃的快感和恐惧。抬头看高高的桥架，真的好高，让我晕眩。天空好蓝好蓝，身边车来车往，像一根根迅速划过的火柴，把我焚伤。有自焚的快感，然后用盐水浸泡自己的伤口。很痛的感觉。可这就是生活呢。我只能这样，走着。

　　我太敏感了，太敏感了，她也是。

　　我在论坛里看见她的帖子，她写和一个男孩子一起度过情人节，那个男孩送了她一朵玫瑰花，是她这辈子收到的第一朵玫瑰花。我敏感地以为她爱上了别人。虽然我知道她的文字都是不真实地唯美。

　　本来离开的时候，为家里人担忧，我忐忑不安，现在又平安地回来了，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他们，跟我住在一起的人。抬头看了一下我。原来，我一直就是一个不用别人担心的人。

　　可是我还是希望有人给我留言，有人给我安慰，有人跟我聊天，可是没有，没有。我只能独自一人对着电脑发呆。笑，对着镜子，自己笑给自己看。

　　进入熟悉的论坛，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他们这两天都过的很快乐。

　　很快乐。

　　我知道我没有那么快乐。我其实是想哭的，可是，我还是笑了。

　　开始想一些人了。

　　论坛里有个帖子说，这里是失恋的人最要听的十首歌。我没有失恋过。可惜我不会唱歌，只会听别人唱给我听。我知道，当我再也听不到歌的时候我一定失恋了。

　　有个朋友给我留言说，她要出国了。可是她很矛盾，不知道是念完书，还是现在就出去。

　　我说，人生其实就是一个无效的选择题，没有正确的答案或则错误，不管你选了怎么样的答案，你都要继续生活下去。

　　突然间自己对自己说，原来人生就是这样，要去面对，而不是逃避。

　　我好像看见了她的快乐。

　　不知道为什么，我说过只要她开心我就开心。可是，我现在反而觉得好难过，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能，是因为她的快乐不是我所能给她的吧。

　　那个时候我开始自卑了。

　　我终于知道一个男人哭的滋味了，虽然我没有哭，可是我真的知道。真的知道。

　　我对自己说，不要积蓄自己的笑，不要积蓄自己的哭，不要积蓄自己的感情。在你感觉你已经拥有的时候就挥霍它，这样才会明白，这样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生活。

　　我想，或许，我回来了，我这样偷偷在暗处看着她，不让她知道。这样子，过一段时间以后，她是不是就忘记我了呢。可是我没有，我还是和她打了招呼，我不想让她担心我，或许只是小小的一会。

　　我离开电脑，又回来，因为我希望在我离开的这么一小段时间里，她会突然出现，可是没有。我为什么要让她知道我有多想她，但是我知道这样子会让她不开心。我说过了，不管怎么样，我要她开心。

　　我相信，我可以让她开心地，慢慢的忘记我。

　　我知道有些事情肯定不会习惯，可是我也知道，我必须学会遗忘和放弃，学会去习惯不习惯。

紫紫

第35节：第十五章 忽而一秋(3)


　　我知道，她最开心的时候肯定是穿那件最初跟我说起的黑色裙子了，可惜我没有看到，或许也永远看不到了，那么，就让她像一只黑色的蝴蝶那样美丽翩然地飞去吧。

　　就让我一个人心碎成花。伤感也美丽。

　　这些都是我一个人在对着电脑喃喃自语。我总是这样的自以为是，从来不知道别人的真正想法就开始一个人独自伤感。可能是害怕知道吧，所以一直假装知道，知道别人也对我有着同样的情感，我就是这样子自己欺骗着自己，以为这样子自己就能够快乐。

　　明白的时候，原来是一直以来自己太懦弱。

　　我不知道自己懦弱中有多少坚强。

　　能够多坚强去面对一些事实，去面对一些发生的和永远不会发生的事情。

　　我希望自己以后会快乐，即使不快乐，也不要太寂寞，一个人的时候，那比难过更难受。

　　蓝雪非，她上线了，她告诉我她的文字不是真实的，她还没有答应那个优秀男人的追求，他也是那么的孩子气，跟我一样。她要我们像以前那样开心。

　　好的，好的，我相信，我什么都相信，我相信你说的一切，可是我太敏感了。

　　她说他来她们的城市签名售书，她很久以前就认识他了，是他把她带进了文字，她一直对他很感激，所以她一定要去捧场。我记起她第一次跟我说起他的时候，她正在跟他的女朋友聊天。

　　她说他们在一起聊天，说彼此熟悉的一些朋友，很开心。后来有个卖花的女孩过来，他买了一只玫瑰送给她，她说那时候她想起，我曾经说过，我要做第一个送玫瑰花给她的人，要第一个请她去看电影。

　　够了，够了。我很开心，她能够想起我。

　　她接了那朵玫瑰。

　　她说她还没有接受她，只是不懂得怎么拒绝。他和我一样的孩子气。她说是隔天他们视频的时候，他才跟她说，他喜欢她。

　　她说还有很多事情我不知道。

　　是的，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跟她说过，我不在乎过去，我只在乎认识她的那天开始。我只知道，我笑着跟她说"我爱你"的时候，我是真的爱上她了。

　　我问她说，"现在他还在她那个城市吗？"

　　她说，"我们本来就是同一座城市里的人。"

　　我笑出眼泪来了，真的。这两天我过得很心痛。她需要的是真实的爱情。

　　我现在觉得自己好自私，是不是爱原本都这么自私。

　　我想，她应该真实面对自己的生活，她常常笑着跟我说起爸爸妈妈跟她说结婚的事情了，我也笑。其实都知道，都有些无奈。

　　我跟她说，"现在生活就在你眼前了，我希望你能把握住他，如果他爱的是你的心，而不是看到你之后的惊艳，那么，请你真的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或许他真的就是能带给你幸福的人，虽然说这些我很心痛，可是我们说过了，要祝福彼此，我不会忘记。

　　我希望你要好好考虑，不要一下子完全投入，你们真的彼此喜欢的话，要给彼此多一点的了解空间。

　　情人节就要到了。如果你答应跟他约会的话，请你真实地告诉我好吗？我不喜欢被隐瞒和欺骗的感觉，你知道。我也很孩子气。

　　真的，你们彼此适合的话，我好祝福你们，我会退出，给你们更多的时间和空间。"

　　她说希望我们可以保持以前的状态，我答应了，可是，我们真的都是傻瓜，怎么可能呢。

　　爱都是自私的，我能够的话，他也不会容忍的，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心。

　　所以，我跟她说，"你决定了的话，请你一开始就告诉我，好吗，而这段时间我还是这样子，不会有什么改变。"

　　她说她25岁还嫁不出去的话，她一定会比文招亲，我到时候一定来参加，我答应过她的。

　　我最后跟她说，"请让我相信你，好吗？"

　　我说了这么多，只是不想她受伤了，她说她没有爱情，以后也不要爱情了。真是个傻瓜，人怎么能不要爱情呢？有爱情的时候一定要抓住，在能抓住的时候。

　　而我一开始就跟她说了，我注定是没有爱情的人。我抓不住她。不要为我担心。我是小孩子嘛。容易哭，容易笑的。也不要怕伤害我，只要她能诚实的告诉我。

紫紫

第36节：第十六章 爱长花短(1)


　　我发现她的语言开始变得苍白起来，她说，她想撕毁自己的容颜，看还有谁来爱她。真是傻瓜，既然知道自己的美丽，为什么不让人爱上你的美丽呢？

　　我爱你，我就爱你的一切。你的容貌，你的声音，你的文字，你的笑容，你的忧郁，你的悲伤，这些都归属于你的灵魂啊。不，不，我只是爱你，爱你。

　　雪非，我相信你，请你也相信我，我只是爱你。

　　现在是夏天，我在一棵最大的木棉树下坐着，树叶茂密。调皮的风用银亮的阳光丢我，很多的知了在那边瞎起哄，我故意不理它们，眯起眼睛想着蓝雪非。我开始认真地画画了，　我答应过她，要画画送给她，我好久没有画画了，我想我应该重新适应。

　　看到木棉树我就想起我的爱情，我说木棉树上只有花没有树叶，木棉树很美丽。她说这就是木棉树，树干凹凸不平，有尖锐的刺。我发现这棵木棉树就是她发给我看的那张，没有花，只有茂密的树叶，原来，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好好地观察我身边的生活。

　　不过，我要告诉蓝雪非，我喜欢木棉树，不仅喜欢她美丽的花，我还喜欢它茂密的树叶，喜欢它凹凸不平的树干，尖锐的刺，因为没有它们，木棉树就不是木棉树。

　　木棉树代表我的爱情，我爱它的全部。

　　后来蓝雪非跟我说，"我跟他，真的没有什么的，我只是喜欢他的文字，一直感谢他，是他把我带入了文字的领域里来。"

　　我知道，我明白。

　　可是我再也看不到木棉树的花了，我想念它的美。

　　我是这样的一个人，我突然想起少年维特来，或者我跟他有着一样的烦恼和苍白的脸。

　　我不知道自己该前往何处，现实的生活还是虚构的网络。我不知道去哪里寻找安全感。我想爱，可是，又不得不离开。

　　我在自己的博客里写到。

　　"秋天是个呢喃的季节，适合悄声低语，适合随风飘去，没有暧昧，也没有疏离。

　　这些都与爱情无关，秋天里的这些，只是一个爱情小说式的名字。

　　这个季节适合怀念。

　　我在笔记本上写下几个潦草的字迹。

　　爱情／爱情／我身体里的风／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最终停在了这里。

　　秋天与风有关。秋天里，容易感到疲倦了，保持一种姿势看风景，只是因为，我转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花落了就落了，记得它曾经开过。

　　写下几个字的时候。忽而，就，一秋了。"

　　第十六章 爱长花短

　　谁还站在那棵苍老的树下，唱着甜美的歌谣？

　　你是否能记起我，记起我怎样微笑又怎样寂寞。

　　谁的忧伤在飞？

　　你依然笑得甜美。只是在转眼之间，记忆已经站在背后。

　　再也不肯向前。

　　我走在这条路上，我看到了时间苍白的羽毛。

　　我的表情只适合冷漠。

　　我的脸只适合用自己的双手抚摸。

　　我的宿命只是一场幻觉，一切都已经走到尽头，缓慢转身。

　　背后是冰冷，苔藓潮湿。

　　烟花已经死去．明天也许会再盛开。

　　给我绑上眼睛，叫我慢慢摸索，经年之后，睁开眼睛，所有的人都已在身后。

　　有一种寂寞，比昙花短，比爱情长。

　　国庆前夕，我约了周末一起去小杰家。

　　小杰住的是二层楼的小公寓，他妈妈留给他的，奇怪的是，在小杰家里我没有看见到他父母的照片。

　　小杰在一楼开了个奶茶店。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的光景了，他还没有开始营业，他拉开一半的铁门让我和周末弯身进去，店里有点昏暗，但是收拾得干净整齐，可以感觉得到，他是个有洁癖的男孩子。

　　他在柜台前给我和周末冲了咖啡，我开始细细打量他的这个小店，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只是那堵许愿墙上贴满了照片和纸条，我走到那边，发现那上面有他和末未的照片，有阿J和末未的照片，还有阿J和小D的照片。

　　我看不大清楚那上面的字，回过头的时候，闪光灯一闪，小杰已经拍下了我和周末。

紫紫

第37节：第十六章 爱长花短(2)


　　小杰知道我的来意，他跟我说的第一句就是，"我喜欢末未，我才加入这个乐队的。"

　　小杰把门拉下后带我们去楼上，他说今天不想营业了。他最近也在打算把这个店面盘出去，他说最近乐队要参加比赛，需要不少的钱，其他几个并没有什么积蓄。

　　上楼的楼梯有点窄，楼梯口挂着一幅摄影作品，是一个女子的嘴唇，微微张着，像正在绽放的玫瑰一样饱满，只是口红沿着嘴角画了下来，像是浓稠快要凝固的液体。我觉得我应该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嘴唇，熟悉得像是印在我心头的一个吻。

　　我们一起坐在小阳台上，随便地聊着天，他和周末轮流着弹那只有着金黄光泽的吉他，小杰说那是他十六岁时他妈妈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也是最后送她的礼物。

　　小杰似乎并不愿意谈起他的母亲。

　　其实来之前的时候，周末已经告诉了我一些关于小杰还有他妈妈的情况。他妈妈本来是音乐学院的老师，听说还教过末未。他爸爸是个教化学的大学教授，他们的婚姻不是很美满，因为各自的生活方式不同，能在一起，主要是为了小杰。后来在小杰十六岁生日的那天，他妈妈和爸爸正式签了离婚合同，和她教过的一个留学生去了国外。而小杰一直和他爸爸的矛盾很大，也干脆从原来的家中搬出来，住进了这座妈妈留给他的小房子。

　　小杰的房子靠着一个大坡，后面就是一条江，隔岸可以看到对面城区和山脉。

　　我不得不说，小杰是我见过的最干净的男孩子，他坐在我的面前，穿着白色的衬衫，卡其色的直筒长裤，喝白开水，靠着栏杆轻轻地和周末哼着歌，弹吉他，

　　他说，"我喜欢末未。"

　　这个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雨，这是进入秋天来的第一场雨，偶尔有雨丝飘进来，带来阵阵的凉意。

　　"第一次见到末未的时候，我十六岁，在妈妈的钢琴教室，我就坐在妈妈的身边，她站在教室的中间唱歌。你们不知道，那天的阳光有多好，我一直记得，阳光就那样从窗口直直地射进来，落在她的身上。窗外有树叶簌簌作响的声音和小鸟的歌唱，她当时穿着有花边的白色连衣裙，像童话里的公主。妈妈跟我说，她是她教过的学生里声音条件最好的一个。可是后来我怎么说，她也想不起来曾经有我这样的男孩坐在那边听她唱歌听的那么入神，她所有的在她再次在我面前出现之前的记忆好像都消失不见了，可是我一直相信，她一定会再想起来的，关于那个有着美好阳光的下午，她多像一个公主。"

　　我就这样子，再一次想起了亚子，想起了那个下午，她对我挥着手说"Hi"，不知道她是否也已经忘记。

　　末未的脸就是在这个时刻在我的脑中开始模糊起来，我听到了太多关于她的故事，她的记忆停留在重新回到这座城市之前，那么那一个晚上，她一个一个揭开自己身上的那些伤疤对我说的那些故事，又是怎么样的存在？

　　不久后，雨就停了。雨水把夏天留下的最后的色彩冲淡了，又淡淡的溶在了一起。江上的桥和采沙的船只剩下了一层淡淡的薄薄的影子。近处的树是绿的，过了这树，能看得清楚的颜色是隔岸那边公寓区兰色的屋顶和教堂上红色的十字架，几乎都看不到更远处了，更远的地方都罩上了一层乳白，朦朦胧胧的还能看到一些像萤火虫一样微弱的光轻轻的摇拽。雨中的城市在眼里竟成了浴缸里的玩具模型一般。

　　小杰亲自下厨给我们做了几道小菜，还带上来了一瓶葡萄酒。看起来他的酒量并不好，一杯后他的脸就红了，他开始大声地唱歌，弹吉他，他的声音沙哑，并不好听，但是在这样的时候反而觉得很适合我们现在的心情。

　　小杰做的菜很好吃，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跟我们说，其实他从小最大的心愿并不是搞音乐，而是做一个厨师。

　　"那个时候我以为我做的菜很好吃，爸爸妈妈就会在家里陪我一起吃饭了。"小杰说出这么一句突然又不说了，低头去调音。

　　"小杰，我一直想问你，阿J也应该知道你很喜欢末未的吧？难道你们在一起的时候，真的一点也不尴尬？"周末又开始了他采访式的问话。

紫紫

第38节：第十六章 爱长花短(3)


　　"阿J？怎么会不知道，可是他又能怎么样，他那样子能照顾好末未吗？也不知道为什么，末未会离不开他。有时候我真想打他一顿。"

　　"你们这样的关系，难道一点也不影响到你们的乐队吗？"

　　"当然有影响，不过大家都不说罢了，谁都在发泄，那就无所谓了。"

　　"你希望你们的乐队有一天能红翻天吗？"我突然问到。

　　"希望。"

　　"不会觉得和大家的心态都很矛盾？"

　　"希望和可能是两回事。"

　　"你觉得你们乐队解散的话，你和末未会不会在一起？"

　　"不知道，可能不会吧。"

　　"或者这也是你不离开这个乐队的原因。"

　　"也不是，不知道怎么说，这么久也习惯了，没有去考虑更多的是，能走到什么程度是什么程度。"

　　"末未知道你喜欢她吗？"

　　"当然知道。"

　　"没有表示过什么？"

　　"能表示什么？"

　　我们又都沉默了，话题不知道怎么进行下去。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江上大桥上的灯已经亮了起来，桥上成排的长长的灯，远处正在连夜施工的断桥，江上的水上人家，整个城市的灯火，都倒映在水中，红黄绿紫橙，把整个的江都弄活了。那个大桥就是从我现在住的房子外面的那个大吊桥，夜幕降临的时候，由道道发亮的铁索支撑着的高高的桥塔上的探灯就亮了起来，几行灯光向黑暗的天际射出去，像是几把利刃划破了天幕。零零落落的几颗星随意的撒在天空，可以看到若隐若现的卫星在慢慢的移动，还有尾巴上带着一闪一闪的红灯的飞机滑过。

　　小杰不知倒从哪里弄来了肥皂泡，一起在阳台上吹，一大串一大串的飞出去，在灯光里显出各种各样的光和色，这样子还不过瘾，还要吹的慢一点，再慢一点，憋很长的一口气，吹出很大的一个泡泡来，轻轻一抖就飞了出去。慢慢的上升，轻飘的样子，飞出很好的轨迹。我们都这样子静静的看着它，憋住了气，好像怕不小心呼出一口气就会使它破灭。它就像是一个美丽的梦想带着美丽的色彩向更高更高的黑暗中飞去。

　　江边开始有人在放烟火，照亮我们三个人不同的表情。

　　"小杰，你了解末未有多少？我是指她还是你妈妈学生的时候。"

　　"不是很多。我并没有很多的机会接触到她，那时候只能算暗恋吧，不像现在这样皮厚，我只是从妈妈那里知道一些关于她的消息。等我也考上了那个音乐学院的时候，她已经退学了。妈妈跟我说，她爱上了一个酒吧里的歌手，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不动声色地退学了，开始的时候还能听到有关她和那个歌手的一些消息，再后来，他们就突然消失了一样。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她了，可是没有想到一年后会再见到她，不过她已经整个人都变了。"

　　"对了，小杰，你今年大几？"

　　"大三。"

　　"那算是我学弟哦。"

　　"嗯，我以前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的。"

　　"你经常去艺术学院后面的那条小巷不？"

　　"常去的，很喜欢，只是已经拆了，之前末未也常去的呢。"

　　那样的一条小巷，有多少人在那里相遇过呢。末未，难道那个每天午后都喜欢在那条小巷行走的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就是末未？

　　我的思绪又开始显得有些混乱，亚子，末未，蓝雪非，她们是哪一朵掉在那小巷入口处的木棉花？

　　小杰并没有和我说起他说给周末听的有关阿J和末未的事情。我们也没有谁问起。

紫紫

第39节：第十七章 窗台森林(1)


　　第十七章 窗台森林

　　当月亮坐上我的窗台，

　　在东方的土地上，大海开满芬芳的花。

　　一声爱的呼唤，悠远而绵长。

　　水草般招摇的明眸，燃烧蓝色的忧郁。

　　醉酒的湖水在那里歌唱。

　　妹妹。妹妹。

　　我们一起，

　　坐成石头，站成树林。

　　转眼已经是大四了，同宿舍的兄弟都在外面租了房子，过他们同居的小日子。大家都开始忙着实习找工作，很难有机会碰在一起。今年春节，蓝雪非来看我，离开之后，我就换了一个处所，因为原先的房间里有太多暧昧的气息让我无法安眠而且很快就要被拆迁，我现在租的地方和他们隔得太远。他们是学校往左，我是学校往右，一个人住在一间公寓里，天天面对高架桥，川流不息的车辆。


　　中秋的时候，大家在群里约好了，一起去吃饭。大家聊了很多，关于对未来的迷茫，关于对初进这个学校时的怀念。他们说年级里的人几乎都变了好多，只有我，并没有什么改变，依然是一个人，还坚持着自己的理想。

　　他们并不知道蓝雪非，不知道末未，不知道有关我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里的一切，我一直隐藏得很深。他们不知道那里的苔藓是怎么样地生长。他们以为理想总是光明的，而我，靠得很近。

　　我笑着和他们喝酒，说以后自己会是怎么样地生活，选择行走，一直。

　　他们相信，他们一直相信我不会为什么停留，他们觉得我应该就是这样的人，一个不追求爱情的人，他才可以真正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们一直以为，是我放弃了亚子，她曾经对我那么好。

　　林君问我，"小西，你外什么不去爱亚子？"

　　我找了个话题，逃避了这个问题。我想，我永远也回答不了的吧，这些青春里的感伤和遗憾，总是难免的。其实并没有为什么。

　　不过，我知道，习以为常的忧伤，习以为常地出现了，我总是这样，一个很莫名奇妙的人，莫名其妙地拥有一些很莫名奇妙的想法。就像行走在熟悉的街道，遭遇一些熟悉的面孔。他们的表情很繁华。我开始觉得自己很别扭，行为古怪，神情黯然。却是笑的，笑着来，笑着离开。像一页纸在街上飞翔。像一颗盐在甜蜜的水里融化。像一次无聊的寂寞和感伤。像一盏明明灭灭的灯。像适应黑暗后，无关紧要的一个太阳。

　　像一个人，反反复复，进进出出。一面镜子。

　　这个时候，收到了短信，是小石头妹妹发过来的。她说，"哥哥，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想妹妹了吗？中秋了，好想能和你在一起，哥哥现在依然是一个人，寂寞吗？小石头一直在这里的。想你。"

　　妹妹也是网络中认识的，在蓝雪非之后，我和她说蓝雪非，我跟她说，当我妹妹吧。

　　她说，"其实，我不愿意。不过，哥哥，你要开心。"

　　妹妹一直很乖，经常在上课的时候给我写信，我给蓝雪非寄去画册的时候也给她寄了一张画，她把它挂在床头。而蓝雪非那个时候却在考虑要不要给我回信。

　　每次和蓝雪非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我都会找她，她总是说，"哥哥，我在的，哥哥要开心。"

　　而我，只是在快曲中人散的时候，想起她曾经跟我说，"哥哥，你没有人要的时候，妹妹就要你吧。"

　　今天的月亮很圆，很大。我靠在窗台上看她一直没有停止过的写给我的厚厚的一叠信。高架桥上那高高的灯塔上有光射过来，我的所有都被照亮，成为一张张暴光的底片，被抹杀了所有的记忆。

　　我趴在电脑桌上写字，手指僵硬，字迹丑陋。我想，我的灵魂也应该是这么麻木丑陋的吧。

　　山下的小石头：

　　妹妹，是秋天了吧？哥哥突然觉得有点冷。

　　哥哥刚才一直在床上，像是要睡着了，迷迷糊糊，感觉全身酸软，又像是爱极了这种酸软的感觉，你知道的，我最近确实是累了。

　　可是我最终还是睡不着。

　　我就是这样，不能完全放松自己去做一些事情，连睡眠也不能。

　　你说，这值不值得叹一下气？

　　哥哥看你的信，很长，又好像都是在课堂上完成，知道妹妹比较忙，妹妹总是有很多朋友，这是好事，这样，你有时候就会忽略哥哥没有足够的在关心你了，是的，妹妹，是这样的，哥哥用来想妹妹的时间远没有妹妹用来想哥哥的时间多。

　　本来是想回信给你，可是还是决定不回。只是想写信给你，你知道，写信跟回信是有区别的。

　　信里妹妹说了自己的一些生活，哥哥明白，也不多说什么，因为妹妹也已经不是孩子了，自己也是明白的，也只是想说给哥哥听一听吧，哥哥跟你说，恩，哥哥听到了．然后妹妹就会笑，是吧，仿佛所有的心事都有人理解了一般。

　　妹妹是可爱的，像我唯一看过的一次你，粉圆的脸，黑色的衣服，黑色的头发，最主要是头上有很可爱的发夹，是什么形状什么颜色的我已经忘记了，但是很好看，像妹妹笑起来的样子。

紫紫

第40节：第十七章 窗台森林(2)


　　但是妹妹还是长大了，不是吗？

　　甚至哥哥在感叹，妹妹的生活，比哥哥丰富那么多，当然，哥哥不是在嫉妒，哥哥希望妹妹有个丰富的人生。哥哥只是有时候会替自己觉得悲哀。

　　但能悲哀也总算是件好事，说明哥哥还是有想法。

　　哥哥最近总是在想一些事情。有关文字，绘画，学习和生活。当然，还有一些情感，可是哥哥觉得，哥哥现在在情感上投入的不应该太多了，这样子，我就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了，我说的其他是前面的那几项。不过，哥哥会保留现有的情感的，像存入了银行的那样，总会升值，不是吗？只是哥哥暂时忘了是活期还是定期。

　　哥哥只是希望所有的人都好。

　　你跟哥哥说，当哥哥没有人要的时候，你就要哥哥。可是现在，哥哥觉得，爱情，真的就在我的背后，感觉得到，却看不到。

　　妹妹，昨天我还写了一个散文叫《忽而一秋》，是的，时间过的太快了，哥哥现在也只能像秋天的落叶那样，写点零零散散的的文字，没有太多的惊喜，也没有直接的荒凉。

　　关于文字，哥哥最近是想的比较多，你常说，你在和一些人讨论文字，对于这个，我确实是羡慕的，但是我又总不能开口说参加，哥哥知道，即使我加入了你们那个团体，顶多也就是多占了个不发言的位置，甚至是坐在什么也听不到的位置。对于文字，哥哥还是一个人惯了，一个人写，然后给其他的人看，我突然想，我原来总共就只写出了一个爱情，后面跟了好多好多杂乱的评论，突然间，哥哥就觉得自己不纯洁了，虽然他们一直说哥哥，是个好孩子。

　　或许只是安慰我的话。

　　但是我信了．或者应该说，我接受了。

　　哥哥最近在回想一些事情，本来是想从在北京画画的那段生活开始回忆的，可是哥哥发现那生活太隐秘了，仿佛是一个闸，破了一个小洞，就会泛滥成灾。哥哥害怕这样，因为哥哥不擅长游泳，所以哥哥常做的事情就是在这个堤上来回行走，听听水的声音，有时候也会玩一个小游戏，哥哥是喜欢这样的小游戏的，哥哥喜欢让它来代表我的全部娱乐。哥哥会寻找几片小瓦片，你可能会称它为＂记忆的碎片＂。哥哥是玩水漂的高手，但也总不会无穷无尽，有时候数不清，只是因为哥哥的视力在慢慢的衰弱，看不清太远的东西了。记忆就是很奇怪的东西，如果你不选择在你还能记的住的时候保存下来，很快，它就会躲开你，你明明就知道他就藏在你身体里的某处，可是你再也寻不到他。当一样东西刻意让你找不到的时候，你是怎么也找不到的，即使就揪住了它的尾巴，它也只会留给你它的背影。

　　像秋天这样，不知不觉的过去，你只会在突然间觉得冷了，突然间打了个哈欠，然后就什么都过去了。你最重要的是要应付眼前的事情，赶紧找件温暖的衣服，包裹一下自己。如果你要高兴的话，那么请你想一想，妹妹的北方要下雪，哥哥的南方大约还只是秋季。

　　哥哥的南方对于妹妹来说，永远是没有冬季的。像哥哥给妹妹的感觉，不冰冷，但是容易潮湿。

　　对于文字，哥哥还是有很多话想说，你知道，哥哥近来几乎是不看书，几乎，是指哥哥有时候会去书店，但是不看，只是在一大堆的书面前站着，随手拿起来翻翻，那种翻书的感觉不知道妹妹尝试过没有，哗啦啦，很好听的声音，不同的书翻起来是有不同的声音，哥哥有时候就这样给自己开一场演唱会，全部只有哥哥一个人的剧场，那种感觉很空，很安静．妹妹有兴趣的话，可以去试试的，不过不要太沉溺了．妹妹的感觉可能会跟我是不同的，妹妹可能会说，像站在树下听树叶飘落的声音，像站在了海边，每一阵浪的声音都是不同的，像妈妈的摇篮曲，很轻，很轻……

　　不过季节一定是秋天。

　　不要问为什么。

　　哥哥总是会不自觉的会陷入到自己的想象中去，你说，这是值得庆幸的么？

　　哥哥去书店的时间其实也是很少，一个星期大概一次吧，在哥哥最觉得无事可做的时候，常常是电脑开开关关了好几次，才下定决心穿哥哥最整齐的一套衣服去书店消磨时光，哥哥不允许自己做这样的事情时还是邋遢的，哥哥进书店的时候不希望看到不友好的目光，这样会影响我的心情。翻起书来，感觉外面的工地在施工一般，或者自己的电脑一直在发出奇怪的噪音．这种感觉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