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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整天,第二天早上醒来精神好多了。不过身上的麻药劲儿过去了,感觉哪哪儿都疼,不敢动弹。 今天上午够热闹的,孙大炮、东子、虎子、小宝、陈燕,连张红都挺个大肚子来了。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互相道着“新年好”、“恭喜发财”之类的屁话。 我气不打一处来:“靠,老子都这样了你们丫还恭喜个没完,成心气我吧?” 虎子笑得很阴险:“别啊,您都这样了,哪能再生气着急呢!哥几个说好了啊,明儿去白云观,给强子烧柱高香,求神仙保佑!” 我恨恨道:“瞧你丫那操性,嘴都合不拢了!求神仙保佑我?我看你丫是想去烧香还愿还差不多!” 虎子哈哈大笑:“你也有倒霉的时候!老天有眼!老天有眼!今儿我请客!大伙儿说上哪儿就上哪儿!” 陈燕帮腔:“就是!也该给你个教训,免得你总觉着自个儿洪福齐天似的!” 我笑:“听听,燕儿这话说的,乍一听象是骂我,其实骨子里透着关心,听着我心里舒坦。” 张红也笑道:“你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亏得你命大,以后可不能糟喝一气了!” 张红的脸色不太好,肚子跟小山似的,看样子指不定哪天就生了。 我说:“我再命大都没你们家那口子命大,楞是一点儿没伤着。不过话说回来还得怪他,要不是送他回家我屁事没有。” 孙大炮郑重道:“古人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古人有云,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古人还云,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 我骂道:“古人云,你丫生儿子没屁眼儿!” 众人嘻哈乱笑。 “我就纳了闷了,我出事,你们真都那么高兴?”我忽然有些郁闷。 东子一本正经地道:“哪里!我们故意说说笑笑,让你分散点儿注意力,心情放松,这样有利于身体康复。” 我说:“这还象句人话。” 东子接着道:“再说了,你不是还没死吗,我们总不至于悲悲切切哭哭啼啼吧?等你死了我们再哭不迟。” 得,我算看出来了,这帮孙子就是想气我。懒得搭理他们了,我闭眼假寐。 也没人管我,大伙儿自顾自在那儿唾沫横飞地聊着。 孙大炮道:“这儿还挺宽敞的,咱明儿搬张麻将桌来得了!” 陈燕叫:“好啊好啊!明儿我也过来!” 我忍不住睁开眼插话了:“明儿都给我滚蛋!还把我这儿当游乐园了你们!我说,你们知不知道自己来这儿干吗来了?赶紧商量商量,轮流值班,每天给我送饭!这医院里的东西没法吃!” 孙大炮一拍大腿:“你不说我还真忘了!都几点了,我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虎子你不是要请客吗?还等什么啊,赶紧着,走啊!” 大家轰然响应,一窝蜂往门外涌去。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肋骨处一阵刺痛。我大叫:“给我带点儿吃的回来!”
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我在唉声叹气。 要是阿芬在就好了。 靠,孙大炮他们也没人给阿芬打个电话?他们不打我打。 我把手机拿到手里,又有些犹豫。 算了吧,我想。阿芬回家一趟不容易,就让她在家多呆几天吧。反正我已经这样了,阿芬回来了我也一下子好不了。估摸着孙大炮他们还不至于那么操蛋,连饭都不给我送。 躺在那回想一下,真有些后怕。如果我反应稍慢打方向再晚一点儿,跟那大货撞个正着的话,可能这条小命真的就捡不回来了。据说,我的车先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车屁股蹭上大货的前轮,随即失去了控制腾空而起翻了个跟头。我的左胳膊被方向盘别住了当即骨折,左侧肋骨也受到方向盘的挤压断了两根。当时我没系安全带,安全气囊倒是打开了,结结实实砸在我脸上。 孙大炮运气好,车翻滚的瞬间丫不知怎的居然转了个身双手抱住了椅背,加上丫皮厚肉粗,虽然脑袋跟车顶狠狠撞了一下,可其它部位竟一点儿伤也没有。孙大炮从车里爬出来后马上打了120。我当时已经晕过去了,被送到医院紧急抢救,把该接的骨头都接上了,又观察了老半天,确信各项体征正常才送到病房里。东子他们几个当时还没到家了,一接到孙大炮的电话立马掉转车头赶过来了。那大货也啥事没有,司机连车都没停,一骨碌跑了。 这回亏大了,我想。我酒会驾车,按理是我全责。不过那大货司机跑了,算逃逸,那就是他全责了。不知道这责任到底应该如何认定。车有好几处撞瘪了,不过问题不算太大。麻烦事是肯定少不了的,既然我躺在床上不能动,这些破事就正好让东子孙大炮他们去处理了,我乐得个清闲。 看架势起码得休上俩月,这日子可怎么打发啊。唉!
149 这住院实在太烦人了
才住了三天院,我就有些呆不住了。 印象中长这么大我还是头回住院。原先看别人住院我还挺羡慕,多好啊,什么都不用想,每天吃吃药打打针,困了就睡,饿了就吃,整天还有人伺候着。这回轮到自个儿住院才感觉远不是那么回事,跟坐牢差不多,还不如坐牢呢,起码坐牢不用花钱。 我问医生:“啥时候能出院啊?” 医生眼一瞪:“出院?才几天你就想出院?安心呆着吧!” 我苦笑,心想老子要是不交住院费保管你们丫会赶我走。这医院也是,都好几天了也没见着一个长得稍微漂亮点儿的女护士,这无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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