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城市之物语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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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城市之物语四章


??[诗歌]
　　城市之物语四章
　　
　　
　　
　　
　　一、城市祈祷者
　　
　　
　　蛇游动在沉船里，珊瑚
　　一次就染红了海。冰冷的祷语
　　是拣不走的盐
　　
　　城市，一朵一朵裂开。我的花
　　脱下黑暗的帽子。城市的寂寞
　　关闭总画不圆的方门
　　
　　我跪在铜的笑容上。光的水
　　堆满盒子。一千条锚的愿望断了
　　浮上去。鱼的祖父告诉我
　　天堂年青无比
　　
　　
　　
　　
　　二、城市哭泣
　　
　　
　　我不能让你看到，猫在哭
　　墙壁贴在声音上面。它的脚趾
　　抓得很紧
　　
　　耳朵里的一架琴熟了。肌饿的
　　鱼走过来，铁叉上生长着
　　去年的一颗心
　　
　　有血倒塌了，温暖突然陡立
　　闭上眼睛的聋者，睁开耳朵
　　知道血在高处，圆圆的
　　是刀
　　
　　一片一片的足迹剥落，带着噪音
　　马路抽泣了一下，我的年龄温暖了
　　一下
　　
　　坐在那里的猫，让刀
　　卧在悲伤旁。我游过城市的泥
　　乐谱被清白弄脏了
　　
　　一个词，流着泪，烧焦了泉水
　　裸出皮肤，琴以处女的姿势
　　吻黑月亮。弦，散开长发
　　一路哽咽
　　
　　
　　
　　
　　三、城市孤儿
　　
　　
　　是谁透过庆典播种贫穷
　　乞丐背着犁。手，麦浪一般伸开
　　砖铺在脸上。一只松鼠
　　在海里吃草
　　
　　那是一个石头鞭打蜥蜴的日子
　　我坐在孤儿的怀里
　　看见泪水走进城门。草料
　　和牛奶，被最胆怯的鸟儿拿走
　　
　　在母亲骨络的空祠堂外面
　　我等待疼痛的酒
　　放学回家。马匹收养了屠夫
　　
　　是谁透过童年，用微笑来哭
　　我清点着云上空空的床
　　孤儿的父亲，醉在祖父的血中
　　
　　风挥动故乡的皮肤，我
　　看见一条城市黑色的河
　　低垂头颅，饮下一群白牛
　　孩子已经丢失
　　伐木者倒下。我献出明天
　　干净的斧头
　　是谁，透过天堂释放了凶手
　　
　　
　　
　　
　　四、城市老人
　　
　　
　　城市的老者，坐在蜂巢中。酒杯一旦
　　停止饮他，巨大的老花镜，就知道
　　婴儿如何变老，长胡须如何诞生
　　
　　他的年龄停在街头。咳嗽悄悄弯腰
　　牙齿张开了，嘴挂在年轻的苹果树上
　　酸楚和绣花鞋的糖，穿进脚趾
　　
　　新娘躺在别人烟袋锅的新铜里。灿烂
　　挥霍了一架简朴的琴，里面的精血瘦了
　　五个手指头能喊出五声父亲
　　
　　穷极一生，他床头的阱，没有捕获
　　一只天鹅和三瓣玫瑰。他耳里的雌虫子
　　给厚茧的声音剪指甲，穿袜子，洗澡
　　
　　黑枕头轻了。他的手丢失了夜的胸脯
　　一挂马车走进城里。骡子翘起尾巴
　　老人手挟草腥，被一团一团排泻出来了
　　
　　炉火被煤踢着。有一天，日子的腿瘸了
　　竹椅的肾是湿的。城市的蜂滴到瓷器上
　　他的梦慌乱的开了七十次门，等妈妈来过年
　　
　　那时，他苍老，吃奶不识乳房的名字
　　现在，无牙的窗，单纯透明，有风喘气
　　一直在唤着母亲
　　
　　
　　
　　
　　千里兔歌谣
　　2004.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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