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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螺蛳壳或罗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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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10 16:1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螺蛳壳或罗大师


??螺蛳壳或罗大师
  
  友姓罗名时平,昵称他为螺蛳壳,实是姓名谐音,和真实的螺蛳壳实无关联——他酷爱书画,如果硬要说有联系的话,这种脱离当下的社会的高级精神享受被戏称为螺蛳壳里做道场,如此而已。
  螺蛳壳,平头、眼镜,瘦高个却极精神,如果穿一件白衫,极像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知识分子,潇洒俊逸(他喜欢李叔同,我就把他当做李叔同吧),如果女儿国里选附马,肯定是上上之选。而罗是极少的几位要把单身宿舍坐穿的人。罗的简历也极简,在矿山高中毕业便顶职做工给矿长当了几年通讯员,尔后在做某小厂厂长进书法研修班之间选择,选择了后者,到浙江美院进修了一年。回矿后他嫌做工会美工太匠气,毅然到比较清静的轨道衡工作,十多年弹指一挥就这样过去了。罗的工作选择可归结于几个字:艺术、平淡。实际上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初页美院进修回来,他在单身楼漫长的书斋生活便开始了。罗时嗜书,一千多元一套的石涛画集他眼也不眨一下就买回家中。为了买经济实惠的毛边纸练字,他到乡间的纸厂一买就是十几刀,堆起来有人那么高。他业余时间闭门造车,一堆一堆龙飞凤舞的线条重复练习变成了墨团透过纸背,成了他房间里的一种风景(我有时觉得他像一个砍柴的,拼命用线条的绳子在纸张上捆绑,捆绑柴火一样)。他的笔吐出丝一样的线条连接起来是否可以绕地球一周也尚未可知,但谁又知道他书写中的乐趣呢。
  我时常和螺蛳壳聊天,在我的印像中罗是一个金钢怒目式的人物。尽管父亲住院,他跳前跳后被人誉为孝子,但一谈起父亲他就气愤难平,他最痛恨父亲的不是,不让他继续补习参加高考,而硬是让他顶职到矿山做工人,使他的青春失去更多搏击长空的机会。因此他当面骂过父亲。还有一次他说舒同的字好,有一个领导硬说不好,他大愤,说某领导懂卵,拂袖离开。罗的性格极为怪癖,当某展览要他的作品参展时,他只字不给,管你是老朋友约稿,而一位朋友开店叫他写广告,他却写得相当投入,数十张一气呵成并帮忙张贴。罗的字先学沙孟海,后又广积前辈各家,喜欢笔墨华滋的那种。近年来他的书法渐呈高蹈之势,喜遒美健秀的王羲之 “飘若游云,矫苔惊蛇”;喜力道千钧的王铎,行草笔法大气,劲健洒脱,淋漓痛快,只是罗的作品不多,很少在江湖上露面。罗不好酒,我们在一起却总要弄一个苏东坡式的微薰甚至大醉。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我们商讨编《太阳石》油印刊物,罗炒来两盘螺蛳壳拎来两匝啤酒,四人喝,一大碗一大碗地灌,一瓶一瓶地干,结果皆醉。有一年,他治一方印得了两百元稿费,便叫上我们几个到本地最好的酒店大嘬了一顿。前些天看连续剧,我来了,他拿出了酒,电视看完,酒也喝完,谈兴却无止无尽。
  我和螺蛳壳可谓相交甚久,皆好游,因此,经常结伴游。印像最深的是徒步登黄冈山和到鄱阳湖孤岛上野营。在登山中看到山崖上开着红红的野山茶,他攀崖而上去采,手破野荆扎破大笑。他在黄冈山极顶上说,路是山托起来的,人是路托起来的,摸到天了又怎样了呢?印象颇深。在鄱阳湖时他说他终于实现了“鄱湖水洗脚”、“垂钓鄱湖”的宏愿(可惜他从鄱阳湖捡来一颗又瘦又长的石头,让我给扳断了,我多少有些心虚)。的今年春,他又把自行车扛到了一个叫马鞍山的山顶上,四周全是杜鹃花,美极、艳极,骑着车沿山径往山下冲,花朵拼命地牵扯着他的衣角,似乎整个山间洋溢着一片灿灿的笑声……就这样观山、看石、赏瀑、感受日升日落、白云苍狗,让苍硬如石的岁月漫漫植入额头。
  螺蛳壳的宿舍在公园旁边,我吃了晚饭时除了到公园去逛逛便是被他居室的灯光吸引。罗的居室里,一块完整的大三合板和两张办公桌组成一个画案,占房间的的四分之一,一张床横在离里窗约尺余的地方。床头柜上一丁点面积全被一架21吋电视霸占。两个某单位退休的书架在这里却大受宠爱,顶上压着一张大雕花木架和一些不知来自何处的古物,书柜里安安静静地坐着古今中外诸多圣贤大师。再就是靠近门前的一张吃饭兼喝茶的小方桌,此桌最为热闹,每周五都要被七八位茶博士围住谈经论道,让茶浸润在或浓烈或淡薄绵长的香气里。当然室内鱼鳞一般的石灰墙上还有名家的尺牍(如当代书家刘征的篆书、当代书家邱振中的行草)、自已的习笔,小阁楼上堆满的茶灌都足以吸引人的眼球(还要备一笔的是,墙壁上还有几只壁虎和他同室相处,偶尔捉些蚊蝇,更多的时候翘起头,安静地听大家品茶聊天)。
  接下来,我还要谈一些罗时平的什么事呢?我一直奇怪,罗的爱情世界竟然这样紧闭。在我的了解中,有一个山东女性曾随他一起接受过我的邀请前来我家吃饭,后来这女子多次来矿,都被罗时平斩钉截铁地撵走了,他的爱情几乎是空白。
  可能是,他太钟情于书法艺术,钟情于张大千环绕在身边的“七仙女”,钟情于毕家索一个比一个亮丽的“情人们”,钟情于艺术中华美的境界。
  他又埋下头去,一次次抓起笔,一次次张濡开笔墨,一次次让柔软的羊毫变硬,入纸三分。轻拢慢捻又复挑,这是弹琵琶的境界;凝神敛气集千钧之力于毫端,让笔在婉转顿挫中不断替他发力,替他思考和想象,替他有力缠绕着生命之树,这是书事。苦行僧的生活已逐步让螺蛳壳的书法登堂入室,2005年,他的书法入选“双鹿纯清杯”新书法———全国当代探索型书法展,并应邀出席了4月22日至23日在温州举办的新书法研讨会和开展仪式。这是由浙江省书法家协会、《美术报》报社联合举办的展览,是新书法发展近20年来一次较大规模较高规格的探索型书法展。作为江西唯一参展的书法人,罗和相隔多年的老师王冬龄等聚在了一起,作为在场者,我目睹了他的喜悦。罗展出的是这样一种作品:笔在一张纸上反复地写,一层一层地写,直至笔墨真正吃进纸中,让厚重的笔墨在纸上堆出了水墨画的效果,真正体现了黑团团里墨团团、墨团团里天地宽,达到了至真至纯的水墨境界。其实这也是罗时平挚爱书法的真实写照,在他身上汉字持久而坚韧地存在,在这个适用主义流行的世界顽强地存在着,在逐渐的被遗忘中向晚而立,黄昏的艺术,艺术家的影子必然拖得很长——刚过不惑之年的螺蛳壳,现在更多的人叫他“罗大师”: 重枣一样的脸在晨昏的光中如雕塑一般泛光,而轮廓分明的嘴唇更显现出某种出世的倔强——他的线条继续在书案上摇头摆尾,如钢鞭一样猛烈地抽打着白纸、空白的纸、伤痕累累的纸,直到纸变得有型,纸能挺立起来——或者说他的线条更像一根老藤攀爬着,奋力地向上攀爬着,在更高的地方,必然有一个值得拿一生去探究的东西。
  
  


转自: http://www.icpdf.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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