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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只剩下自己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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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19 23:0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来去去的旅程
  
  
  中学的时候,音乐老师唱过一首歌,唱鼓浪屿的,对这个地方格外神往。
  大了以后,年深日久,也忘了少年心事,后来有一天看散文,看见舒婷写她的家,红色的地砖,用水冲洗过了,凉凉的,光脚走在上面,夏天听见海浪声音,原来她就住在那个岛上,我曾经被她的《致橡树》迷惑,所以在琼瑶小说泛滥的时候,我冷面冷心,等候我生命中的罗切斯特。
  那天看着文章,感叹了一下,第二天,身边的人买了两张机票,从省城飞到厦门的,说实话,我对他并不上心,之所以不冷不热的交往,皆是因为他的钱给我带来很多方便,包括满足女性的虚荣。而且他是极识趣的人,跟同学聚会或者逛街,总是会赶到买单,我的死党都有他送的梦特娇和名牌手包等物,那年夏天奇热,我不愿意去他家,就在宾馆连开两个月的房,我的同学都跟前台熟悉了,谁想去纳凉,打个招呼就进了房间,而他自己却要提前给我电话,我的手机换了又换,都是新款的。
  除了我自己,身边的人对他都满意,巴不得马上把我跟他捆到一起。我到现在想起他来还是没有情意,也算高大英俊的男人,却没给我一点想恋爱的感觉。
  那时我在为一次恋情的失败而痛苦,我无视他的殷勤和黯然,兀自煎熬,觉得世界一片悲凉,迎风站立,衣袂纷飞,我的孤独无人分享。
  
  痛定思痛过后的我,斩断立截,凡事一看皆破,让他害怕,说若有一天我狠心了,一定辣手无情。
  飞去鼓浪屿那次,回来的时候,我说想沿途看看风景,他让司机来接我们,泉州、福州、温州和马尾,还有那些乡村小镇,慢慢游走,其实我所喜欢的那些古老神秘的祠堂,画梁残破的戏台,在榕树下陪纳凉的老人品功夫茶,他都没兴趣,他只是陪着我,小心翼翼的,怕触动我的伤。
  我记得站在马尾的海边,大片的云彩在低空,云层之上是炙热的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照在海面上,风云变幻,金碧辉煌,我看着他,居然有些微的遗憾,良辰美景,身边为什么是这个人,而不是原来的他。
  归途上,夜晚山道,司机停车方便,我也下来,凉风习习,月华如练,而思念的人在千里之外,正沉吟间,忽然被人拦腰箍住,我两手插在裤袋里,正好方便人一臂环过,便使我动弹不得。我以为他跟我玩笑,欲回头,却颈上一凉,钢刀架上美人骨,那边两人也被围上,遇见劫道的了,我先是一惊,然后冷笑,我这半生还有什么没遇上啊,这么一想,便稍稍转脸,对后面的说道:把刀放下,别吓着你自己。
  那边几个劫匪惊诧的回头看我,我想我后边的这个一定也吃了一惊,他可能想过我哭泣,挣扎,求饶,尖叫……
  正说话间,远远雪亮的灯光过来,我被刀抵着到车门边,拿出包,将包倒个干净,里面所有的大小钞票都给他们,当远处车过来,他们已无踪影。
  回过神来才发现,从头到尾,就我一个人说了话。
  他对我敬若神明,说万一我歇斯底里,或者失态,刺激了对方,可能大家都要送命,司机也吓得面色苍白,我告诉他,以后遇见这样事情要想到,我们怕,他们更怕,哪个劫道的不怕失手啊,拿钱买命就是。
  
  此次之后他对我言听计从,很多事情卡壳了,我帮他分析是主管部门管理哪个位置的人刁难,基本都很少失误,他对我,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是爱,还是依赖,只要我在他身边,他就是安心的。
  而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情,让他的朋友劝他跟我分手,说我这个女人太可怕。
  他去接货,还是去福建,而我在晋江达芙妮集团出差,顺路把我带回来,我还记得车上是旅游鞋,体积大,重量轻,走到沙县,正午时分,公路上烈日炎炎,康明斯的货车司机座是有空调的,我在后面睡着,突然车子停了下来,我起来看见他和司机两个围着一个交警说话,结果垂头丧气的回来了,原来那交警说车辆超载,要去过磅,福建这个地方,路况奇差,养路费奇高,收费站奇多,随便一个穿制服的往马路中间一站,就能罚你的款,我们这个车,看起来码放很高,其实一看车胎就知道根本没吃重,不可能超载,但是,人家小JC出来,要么给500元,要么去到50公里或者100公里外去过磅,还不知道去的地方有什么伺候你。
  我看他数出500元来,我拦住了他,拿起车上的小号消防斧头,提在手上就过去了,我对那JC说了一句话:我告诉你,我们三个就是把你砍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那小JC当时就倒退几步站定了吃惊的看着我。
  我扭头就走,对司机说,开车!那个矮小的身影被车后的滚滚黄沙吞没了。
  他很长时间都没说话,最后说他对我剩下的唯一感觉,就是害怕。
  
  其实我对自己也不了解,现实里我是个正常不过的人,读书,写作,偶尔跟朋友喝茶,安静的上下班回家,也许人隐藏的个性只在特殊的情况下才能显示吧。
  
  十年过去,他已经黄土垄中独自眠,而现在的我终于觉得对不住他,他不过是我伤口上的一副创口贴,我愈合了,就剥离了他。
  那种剥离与我是干脆决绝的,所有的金银首饰包括我可能用过的金钱都还了给他,放在他面前,我起身离去,那一霎,觉得自己很高贵。
  他追出来,跪在地上,满街人都看我们,我俯首看他哀切的脸,从他的环抱里抽出腿,拦住一辆出租车,飞也似离开悲情现场。
  后来他有了别的女人,美丽妖娆,狭小的城市我们总是不期而遇,女人的脖子上挂着的是以前送给我,而我从未戴过的钻石项链,脸上骄矜自得,他跟在身边,有时高兴的说话,有时昂然的走着,肘弯里挎着自己的女人,跟那女子相比,我象一张黑白照片,干净却单薄乏味。
  多年以后,他已不在,别人跟我在牌桌上提到他,而我面不变色,出牌,洗牌,轻轻一瞥上下和对家,嘴里冷冷一句:糊了。传出去,说那女人,心硬如铁,其实我只是不愿意假装哀伤,因为我真的没有哀伤,轻描淡写的惆怅人生无常,对他也太虚伪。
  只是没人知道,他临死前给我留有一封信,我却没打开,当着送信人的面烧了,面对着那双惊诧的眼,我说,他若爱我,人已死,也无意,他若恨我,我不能活在阴影里,更无意。
  我这样的人,算是无情的吧,如果我去爱,伤害我自己,如果被人爱,那人也被我伤,爱如钢刀,刀刀见血,刀刀见伤,但是这么多年,来来去去,我能给别人留下的都留给他们了,我只剩下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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