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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给你的除了我的灵魂(连载)
??忘记你的苦痛,就是想起也如流水一样。谨以这些文字.给我所爱的人,给爱我的人........
1.
深夜,无法入睡。我常常这样的失眠。咖啡已凉,打字打到手痛。窗外,夜色如水。我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滑动,所有隐藏的情愫一一的被挖掘。文字在释放着我的温度。那些压抑的呼吸、停滞的思想,渴望着解禁。欲望、绝望、还有曾经的伤。
点燃一根烟,是我喜欢的SOBRANIE,听着Lisa Ekdahl的《注定是你》,It had to be you ,I wandered around and finally found.我开始写馨月和我的故事。我知道,即使过去的一切都成为了阵迹,但如果我不说出来,那些内心的隐痛、伤口、羞耻,还有寒冷,会一直像蚂蚁一样夜夜啃着我的骨头,让我疼痛不已。事实上,我一直都没有停止过自言自语,但现在,我写出来,就是想大声的说话,想让别人也听见。
2.
那是一个陈旧斑驳的小镇,尽管空气里漂浮着包涵生命的青草和泥土的气息,却依然让人感到无望和窒息。残酷的挣扎,找不到出口。在一个有着慵懒阳光的午后,她一脚踏破了小镇宁静的时光。那一年,她只有五岁。
她出生的日子,有点特别,是个行星合月的日子,那天月亮接近的是土星。父亲给她取了个宿命般的名字,馨月。那该是个圆满的夜晚。
馨月,被送到那个小镇上,一直保持安静,没有哭闹,或者是自省,有着自知之明的坦然。她的表情总是忧郁淡漠,喜欢藏在奶奶的背后与人保持着疏离。她不喜欢说话,眼睛明亮,直直的迎着你的目光,决不后退。馨月的奶奶说,这闺女,可怜,没妈。
奶奶的家是一个独立的大院。出了门就是条马路,朝左,就是太阳升的方向。馨月喜欢上了奶奶家门前的那棵白杨树,高大,挺拔。繁茂的树冠像是可以拥抱着她的怀抱。因为够不着,她渴望着长大。
馨月的童年也是在经历了一场场农家的风景里度过的。她和小伙伴一起下水摸泥鳅,在沙枣林里穿梭,爬树、掏鸟窝,在田野里奔跑。馨月是快乐的,也是寂寞的。有星星的夜晚,她会想起很多事。
馨月的父亲总是会在出其不意的时候来到她的身边,给她一个惊喜。那份惊喜有的时候只是手指的轻轻触摸。那个男人一贯沉默,他只会抚摸着女儿干燥的头发,从不表达自己的情感。馨月的头发像疯长的野草,等待着他的梳理,她多么渴望能一直坐在那个男人的怀里,梳理自己的委屈。可那个男人总是来了,又走了。他的脚步从来没有为馨月停留过。他总是在日落之前离开,回到自己的家里去,那个家里还有个馨月喊她作妈妈的女人,和一个弟弟。
馨月是可爱又可哀的,她只能将身体蜷缩着躺在角落里的那张小床上,咬着被角,独自一个人入睡。没有人给她唱儿歌,也没有人有空闲给她讲故事。奶奶只关心贫穷是否会让馨月饿着冻着,只能担负起养育她的责任,再也给不了她旁的了。窗外,雷声大作,轰隆隆的撞击着她的心脏,馨月因为疼痛而流泪。她感到恐惧,绝望。她不过是个5岁的孩子。
3.
清晨醒来,我赤脚走到阳台上。打开窗户,点燃一根烟,深深的吸一口。空气里漂浮着想要飞翔起来的冲动。楼下的早市上,小商贩们在高声吆喝着叫卖“便宜啦,新鲜的小油菜!”上学的孩子打着疲惫的哈欠。我的身体里有如水流过的声音,一切都如梦初醒。
他走过来,从身后紧紧的拥抱住我的清晨。好闻的古龙水的香气,甜蜜的亲吻,他的唇温润激烈的卸下我的设防。我感受着他肌肤的温度,呼吸着他的呼吸,他让我感到温暖和坚实。他是我的男人,我需要有个人来爱我,拥抱我的寂寞。无论是撞击,刺痛,颠覆还是流泪 ,都会让我暂时的忘记痛楚。这是个完美的清晨。
认识他,是在一次朋友的生日聚会上。我是个不善于与人交往的人,更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我喜欢把自己关在沉默的象牙塔里,独自悠然的坐在自己的角落里。他走过来的时候,我正旁若无人的抽烟。他的表情和我一样落寞,但眼神尖锐,笑容平实温和,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是个洁净温暖的男人。他是我喜欢的类型,是我搜寻的同类。一星期后,我们生活在了一起。我们不过是孤单的一对男女。
我从不向他说明自己的过去,我也不打算把自己的未来交付给他。我们干涸的肉体彼此渴望,彼此惧怕。因为寂寞。《约伯记》里,耶和华问撒旦说“你从哪里来?”撒旦回答说“我在地上走来走去,往返而来。”
他喜欢听爵士乐,无论是哀怨的,狂野的,还是欢乐的,奔放不堪的。我猜想,他对我的爱就如同是对爵士乐,看似平静,却始终在挣扎,挣扎在我的不可把握里。
天,仿佛已经晴了好久。我们彼此做着努力,挣扎着把根茎向下扎入石地。日光下,青翠的藤蔓爬满了院子。只有我知道,一切都是徒劳。我们的肉体像虫子一样和尘土为伴,内心的伤口没有因此而痊愈,反而又有了新的裂痕。我们彼此白费着力气。
日子如梭,我和他都把时间都消耗在了这样的无指望中,没有诺言,没有未来。我的生活就像是被风吹动的树叶,我一路追赶着,可看到的只是枯干的碎秸。
他已经到家了,正坐在客厅里翻阅报纸。我在厨房为他做晚餐,简单的蔬菜和米饭。煤气灶上,火发出着细微的咝咝的声响,我倾听着收音机里传来的歌声。Nina Simone的Since I fell for you [为你倾倒]。“我想我也许再难见到光明,整夜整夜忧郁到天明,只因我为你倾倒,只因我为你痴迷”。
饭菜摆到了桌上,他才慢吞吞的走了过来。我们现在已经很少交谈,不是刻意的冷落,只是对对方感到无能为力。
“我们结婚吧?”吃饭的时候,我突然冒出了一句连自己都吃惊的话,他搛菜的手立刻愣在了半路上,“过几天,我要出差,要去一阵子。”这两句话,原本是不相干的,可我知道他还是堵了我,他的中心思想,听众懂得了,但我却在刹那的屏息等待后,像没有听见似的笑开了:“我是开玩笑的,一定吓着你了吧?!”
没有不甘心的感觉,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我的眼睛再望过去,遇到他眼睛,我的眼睛一定是异样的颤动了一下。我吸了口气,眼睛再望到别处去,心已经像是给人揪了一把,有些疼。
有时候,我们自以为坚不可摧的堡垒,其实不过是淤泥的坚垒。
这顿饭吃的索然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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