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是现在/是将来/（三）

许先生

她在他的相机中，那样漂亮。

   冬日里园林无杂色，一色雪白桔黄，顾霜霜穿明紫色的棉袄，有种天真的美。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原来会这样美，是段天涯发现的。其实像段天涯这样的男人，你若与他相处久了自会发现他笨笨的外表里裹着的璀璨，顾霜霜奇怪林锦儿怎么不喜欢。

   段天涯说起和林锦儿相处，在他的话语中，都是美好。那异域阴冷，天气难得放晴，可是他和林锦儿在一起，便觉得处处桃花盛开姹紫嫣红。顾霜霜没说话，她想起林锦儿的话：“你知道那个地方，食物都鄙陋，久而久之人就变得粗蠢起来，只要有个人谈得来，便是感情了。”她和段天涯对待世界的观点原来是不同的，有这个结局不奇怪。

   第五天，段天涯兴致勃勃地说：“锦儿后天就回来了。”顾霜霜觉得心里吊着铅，坠得她心生痛。她说：“我们去外面吃饭吧。”为的是转移话题。

   两人刚在饭店里坐定，便有熟悉的朋友走了过来，惊喜地说：“顾霜霜，你有男朋友了？”

   她尴尬地不知道如何解释，那人又说：“可以带他去吃林锦儿的喜酒啊。”

   她觉得放松。真相明了，她不必装了，她静静地坐着，等待一场暴风雨的来临。但是等了很久，他只是淡淡地说：“这么好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似没事人一样，顾霜霜反而慌了。她跟在他后面走，不短的路，但他们一直走。他走的飞快，顾霜霜咬着牙齿在后面跟着，深一脚浅一脚，觉得潮湿的雪印进了鞋子，满脚冰冷，但她不敢说。她不知道段天涯要走到哪里，那不是回家的路。

   终于，他停下来了，在一点亮光下抽烟。顾霜霜从不知道段天涯会抽烟，也不知道他会抽得这么凶，辛辣的烟雾围绕着她，她几乎不敢呼吸。

   她想抽完烟他或许会问她，责怒她，她皆预备承受。但是他走过来，搂住她，弯下腰，把辛辣的满是烟雾的唇压在她的唇上，狠狠地，吮得她生疼。她闻到血腥的味道，但心中自是喜欢。她想自己疯了，他这样野蛮的发泄，她竟还有温柔的欢喜。

“对不起。”他轻轻地说，眼睛血红。顾霜霜默默地流着泪，她想，他吻她的时候，一定想着林锦儿。虽然他恨她，但恨，是从爱中衍生的。

DL小语

烟 是永远的道具

敌敌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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