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倾城

公主小妹

题记：
   香港的沦陷成全了她，但在这个不可理喻的世界里，谁知道什么是因？什么是果？谁知道呢？也许就是因为要成全她，一个大都市倾翻了，成千上万人痛苦着，跟着是惊天动地的大变革……
    二月的初春，你忘记许久前的允诺，说要在新年开始陪我，说过要把我亲自送到远离家乡的城市。你最终还是失信了。带着谅解和怨恨我独自一人踏上远去的列车。还有你给我的满满的期盼，一个月内你一定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剩下的日子，等待填满空虚的时光。记得有谁说过，习惯了一种生活，改变了，花的时间多了，因为要适应转变。
    白流苏习惯了一个人的寂寞。哥嫂的世利，母亲的不理解，妹妹的误会，让她在白家连呼吸都觉得压抑，生活如一潭死水。七八年的单身生活，朝朝暮暮，日复一日。流苏没有为自己打算过过日后的生活吗？并非！也许就如她所说的，向我们这样的家庭，出去交际是不可能的。在白家，女人像所有中国女人一样，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再回来，如流苏与丈夫离婚后投奔娘家，兄嫂看中的并非亲情，而是流苏的银元。悲哀的是，善良软弱的流苏醒悟的太晚，也无济于事了。仅仅是为了苟延残喘。王太太有句话说得很透彻：“完了”也并非我们这样的人可以说的，这是那些有钱人说的话，我们的生活到哪里都是离不开人的。我想流苏摆脱不了的是整个封建社会给女人垒的那尊厚厚的墙，你在里面，只能一个人唱独角戏。女人能怀恋莫非儿时无忧无虑的光景，婚姻这道围墙，跨于不跨不能自由做主，与谁“唱戏”只能看命运的安排了。
    去年，你莫名其妙的通告我，我该考博。于我，这是极其突然的事情。书海生涯，我已经厌倦，只想安静的结束这里的生活，然后把自己交给工作、家庭。其实，没有惊天动地的想法。只是这么多年，按部就班的走到今天，少了太多的思考，于是生活就少了悬念。再一次离开你，是我的错。在那个无厘头的时期，我想的更多只是自己，面子还有什么鬼东西。我对你蛮横、对你大呼小叫，只是认为你不懂我的心。其实，现在想想，是自己给自己太多的压力。四年的两地分隔，制造太多的距离美。于是两个人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短暂的相聚总是伴随着生活的紊乱，也许我们实在分割的太远。交给未来那么多期待，我再后来却遗忘的一干二净。我承认，是你的提醒才让我恍然大悟。可是一切已不可挽回。我进来了，出去是我作不了的决定。记得我们的争论，我说，我是高知女性，是党员。你却坏笑着告诉我，女人是生活在男人的世界里的。我气急败坏，说你怎么可以是男权主义者呢？你却说，男人的世界女人是无法穿越的。我记得你说过，我要的女人是当我去打仗的时候，她会跟在我后面的。我知道，我会的。可是我还是会和你争得面红耳赤。直到和你耍无赖。你笑着告诉我，我们之间不存在这些理论问题，因为在一起时，你什么都是听我的。我恍然，是的，和你在一起，我几时用过自己的智商？男女之间有多少距离？相爱了，年龄、门户等等只是门外人看的东西。你的他，你的她，没有空闲去计较。
     王太太带着流苏去香港，对于流苏来说就是一次解放。流苏抓住这跟稻草，自然史不会放过的，虽然她并不知晓整个事件的安排另有他因，直到长途颠簸之后在饭店“碰巧”遇见范先生。于范来说，流苏是否是他吃惯了山珍海味转而迷恋的乡土风味？如同他所说的“你是我见过的真正的中国女人”。年近三十且丧夫的中国女人在那时生活史没有希望的。而范却给流的生活增添了许多色彩。且不说流连外国风情、歌舞升平的场所，也许还有后半生的依靠。范或许是懂得流的心思的。范多情，但保持风度。范偶尔的淘气虽引来流的“反感”，我却认为只是女人的矜持，因为她是中国女人的典型。范的咄咄逼人让流无所适从。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相遇原本就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两个人心里藏着不同的秘密。正如王夫妇谈论的，“流是真的认真了，却不了解范的真正心意。范等待的是只是流的投怀送抱而不用承担任何责任”？猜测终归是猜测。也许恋爱中的男人是语无伦次的。借用抽象的话语抑或象征的物体也罢，两个人谁都不愿意第一个向对方敞开自己的心声。红楼梦里的林妹妹喜欢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宝玉，苏亦是。一个月的相处，流没有得到范的任何暗示或表达。饭桌前，知道王夫妇即将搬离，想借机试探范对自己的用情，却没有想到范的反应是同意自己回上海而无丝毫的挽留与表示。原本想重获新生的流失望而归。生活一切从旧，多的无非是亲人朋友的嘲讽与挖苦。
     没有想到还没有到一个月，你就出现在我的面前。没有预兆，却是我让你匆忙赶到。你说为了见我，也不用如此大动干戈。你的笑容挂在嘴角。我躺在病床上仰望你。我需要的是一个拥抱。当我躺在病架上去往医院的路上，我给你打电话，告诉你，你必须来了。这是个大阴谋，我却不能自由做主。小学的时候看到一本杂书上写到，右手指有五个罗的女孩生活中会有许多的挫折。我想我也是被自己包围在命运的网里，无法逃脱了。彼此的相逢如此难以意料。把你喊来，决绝了家人要来的想法，我不晓得即将给你带来的是什么。术后的痛苦还在持续，医院苏打水的味道我已经习惯且麻木。迷糊中看见你憔悴的神情守候在我的身边，这一次你没有失约。
     长久的等待，流在家人的冷嘲热讽中等到了范的电报。这一次流没有再犹豫。人生中有太多的擦肩而过。她该晓得或者她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为了活着或者为了内心的还尚未明灭的火花。两人的见面比预想中要狼狈。流以为范会早早的在岸边等待自己，张开双臂，感受小别的温暖。雨中，范匆忙赶至。简单的对白与微妙的眼神阐释相思之苦：“你穿的衣服就像药瓶子”，看着尴尬的流，范又道“你就是我的药”。此时已经不再需要别的言辞来表达这份久别的相思。再次相会，流不再压抑自己的感情。一个自由惯了的心总需要一个人来束缚他。范就是需要一个女人来安定自己。可是放浪的生活已经让自己改变许多，真的就是不能自由做主。一个是渴求安定，一个却是忠于随心所欲的生活。两个人的生命就如平行线，即使短暂的交融也无法保证持久的交叉。两人的交叉也仅仅持续了一个星期。在流心里。一个星期的幸福是几年也换不回来的。短暂却幸福着。幸福却控制不了寂寞，偌大的房子，能承载多少女人的困苦与牵肠？战火烧到这块妖娆的土地。生活不再是一个人的事情。绝望中出现范的身影，一个怀抱给了一个女人希望，不仅是港湾。真正的生活才刚刚随着战火的扩大而开始。人民的生活没有了自尊和自由，萎缩穿扎与炮火堆中。不再有歌舞宴会，没有异土风情，没有游山玩水，海滩沐浴。两人过起你挑水我浇园的生活。荧幕上，流偷偷的看着范拖地的神情，幸福滋润了整个心田，满满的幸福。战火依然在纷飞，改变了太多人的生活，公主也只能寄宿在以前的佣人那里。王子安然的熟睡着，这个不安的时代成全了灰姑娘。
     医院里，你三天三夜为我守候。你很少和我说话，我看见你眼圈布满血丝。为我做的每一件事，历历在目。你是个懒人。自从和你认识，你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做，二十几年你在家里没有做过家务。让你扫地，你说“过会过会”。后来都是我做的。从来不做饭。在家热了一次饭还把锅弄破了，从此家里不敢让你动手。每次和你在一起，从做饭到刷完，你都不会插手，你说你喜欢我一边做饭，而你一边看报纸的感觉。我几度抗议，最终被你折服。现在，你必须喂我吃饭。每天去食堂打饭，一日三餐，你被刷饭盒弄得焦头烂额。听你的抱怨，我在被窝里偷笑。每天你要清理房间，不停地拖地，你抱怨女人怎么这么多头发，这么难拖。可是你还是要做。我们终于买好了餐具。你跑到菜市场屁颠屁颠的买了一大推菜说要改善伙食自己做。我为你捏了一把汗。我坐在床边指导你杀鱼，剁鱼，煮鱼。忙活半天，你终于完成了伟大的工程——生平第一次做的酸菜鱼。看着沸腾的食物，我拿起手机拍下，我现在开始要珍藏每一个幸福的记忆。你洗碗的、拖地的、洗菜的……我要在每一个录像、每一个相片上注明。这将是我最美好的回忆。你抢走我的手机，要消灭这些回忆，却最终被我夺回。这是我人生中最不幸的一次遭遇，可是却成就了我，给了我最幸福的回忆。
     香港的沦陷成全了流苏，但在这个不可理喻的世界里，谁知道什么是因？什么是果？谁知道呢？也许就是因为要成全她，一个大都市倾翻了，成千上万人痛苦着，跟着是惊天动地的大变革……而我们呢，在我生命中的这次大变革中，你让我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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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楼主

公主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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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DL小语

倾城之恋？

公主小妹

回复 4# DL小语


    嗯

@愚

祝福有情人携手到老

探长

六安的美丽才女真多呀！

许先生

因果皆因心啊！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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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倾城

DL小语

期待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