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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文学] 本人新作《如梦大宋》连续发贴,给个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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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6 16:0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苏硕感觉自己仿佛在天上飞,时而飘浮在云间,时而畅游在海底,无比的舒畅。可是又觉得非常奇怪,这世间怎么突然变的如此安静,没有哪怕一丝丝的声响,心里猛一抽搐,天地间空旷的可怕。仿佛这世间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突然间天地间响起了一个浑厚无比的声音,这声音包裹着他,浑厚而慈祥。“这一定是佛祖的声音,他在召换我。”

  “不生不灭,不垢不净,我是三界的游魂还是已然逃出了轮回,我这是在哪呢?”

  这声音又响了起来“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可是这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苏硕一点也听不见了,苏硕急了,他努力地侧着耳朵想找到那种深厚无边的天音。

  他飘浮在空中飞啊飞啊,他飞到了一座大城市的上空,城市中汽车、来来往往的行人,川流不息,有人在集市中讨价还价,有一群人围在一起下棋,可无论如何就是听不见一点儿声响,像是在看一部无声的电影。“不”他大喊一声,这一声叫喊歇斯底里,这一声石破天惊,可是他自己竟然一点也听不到,他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到,他挣扎着。

  这样的画面一直延续着,苏硕彻底的无助了,这到底是怎么了?我到底在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所有的问题都没有人给他回答。他急的满身是汗,身体只能随风浮动,自己却控制不了!

  突然,那深厚、慈祥的声音又再次响起:若恶兽围绕,利牙爪可怖,念彼观音力,疾走无边方。

  蚖蛇及蝮蝎,气毒烟火然,念彼观音力,寻声自回去。

  云雷鼓掣电,降雹澍大雨,念彼观音力,应时得消散。

  众生被困厄,无量苦*身,观音妙智力,能救世间苦。

  “这声音是谁的?是佛祖还是观世音菩萨?”

  “啊,对了!一定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他一定是来救我的,”苏硕激动地想。

  “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求求你救救我吧,救救我的妻子吧!救救你了”苏硕无尽的悲伤都化作恳求。

  却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喊:“小和尚,小和尚,你醒醒,醒醒”

  苏硕不管是在喊谁,也不去管是谁在喊,他现在要找到观世音菩萨,一定要求求他救救他的妻子,不会去管别人喊什么。可这时只听到有人在叫小和尚的声音,再也听不到观音菩萨的声音了!慢慢地全世界都陷入了黑暗,只有那可恶的、不断的叫嚷着小和尚的声音。

  他猛地一下睁开了双眼,心里一下子轻松了下来,这不是真的,这是梦,但他马上又陷入了无限的失望,毕竟世间没有观世音菩萨,不可能救得了他妻子了。

  等他沉静下来才发现,他身边有个老和尚一直盯着他看,老和尚看到他发现了自己,说道:“你醒了啊?”

  苏硕打量了一下这个老和尚,光溜溜的头上几道戒疤,清瘦的脸下一大把白花花的胡子,破旧的僧衣上有几个补丁,但却洗的干净整洁,一脸关怀地看着自己。怎么会有一个老和尚呢?苏硕满脸疑问!

  和尚说道:“你已经睡了四天了。”

  “哦。”苏硕心里想着,“原来我已经睡了四天了,我怎么会睡四天呢?”突然又想起自己的妻子,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

  一惊之下就要起身,可还没坐起来,只觉得两眼发黑,浑身无不疼痛之处,头脑一阵发涨,又倒在床上,晕了过去。

  等到醒来已是第二天了,慢慢可以起身,老和尚看到苏硕醒了,端了一碗粥走了过来,说道:“小和尚,吃碗粥,你已几天滴米未进了!”

  苏硕伸手想端碗,不想却疼痛难忍,老和尚看出他的不适,就拿起勺子喂他。苏硕虽觉得不好意思,可也没办法。几口粥下肚苏硕觉得好的多了,问道:“法师怎么称呼?”

  “贫僧法号慧明。”慧明答道。

  “慧明法师,这里是哪里呀?”苏硕问道。

  慧明道:“此地是五台山清风禅苑。”

  苏硕吓了一大跳,叫道:“五台山?谁把我弄到五台山干什么?这离我家十万八千里呢!谁把我送来的?”

  “施主,是山下樵夫上山砍柴时看到的,不知道小和尚在哪座寺里出家?”慧明问道。

  苏硕也不管老和尚问的问题有什么不对,只知道他自己绝不可能出现在山上;奇道:“山上看见我的!不可能啊!樵夫送来的?樵夫是谁?”

  慧明答道:“樵夫是山下李知的儿子。”

  苏硕哭笑不得,怎么说他也不相信,他自己跳进水里出不来,出来了以后却出现在山上,就算是海里的生物想出现在山上,那也得几千万年,而且他还是被人给捡回来的,还没有死;现在他管不了这些个了,他出现在五台山上,这离他家有好几百公里呢,他好像记得自己口袋里也就有个几十块钱,不知道坐车回去够不够。

  慧明见他半天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觉得他住在这里也不是事,肯定要问明白他是哪个寺院的,好送他回去,想到这里他便问道:“和尚,你是哪座寺院的,贫僧好送你回去。”

  苏硕更是不明所以,一头雾水,奇道:“我是和尚?你看我像和尚吗?”他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那施主为何剃发。”慧明听他说他不是和尚,就将他的称呼也改了。

  苏硕更是哭笑不得了,心想:“你是高度近视呢?还是高度远视,我这一头的黑发也不少啊!”说道:“我这一头的头发你看不见么?”苏硕不想纠缠这个问题,转移话题道:“我家在武汉,这里有电话么?我想让家里人给我寄点钱过来!”

  慧明直摇头,说道:“等施主伤好了,再走也不迟!”

  苏硕急了,求道:“我打个电话,我要马上回去,我家里出了大事,没有我在可不行啊!”

  慧明道:“施主莫急,我这里有一贯香火线,可赠与施主。”

  苏硕苦道:“您借我五百行吗?一贯有五百吗?”苏硕以为是方言的问题,不知道一贯有多少。

  慧明道:“一千钱。”

  苏硕这才放下了心,笑着朝慧明道:“多谢法师了!我回去一定还您!”

  慧明道:“阿弥陀佛,施主客气了!”放下碗,转身出门而去。

  苏硕自言自语:“这地方有意思,钱还一贯一贯算,怎么没听说过。”

  不多时,慧明手里拿着一吊铜钱来,苏硕接过来,一看,竟是一串铜钱,上面有唐朝的钱、干德通宝、雍熙通宝、干兴通宝还有庆历通宝。

  苏硕抬眼看着慧明,道:“你是让我拿出去卖了换钱吗?”

  慧明双手合什,道:“禅苑香客稀少,想来施主回家还须再想些办法才是!”

  苏硕深吸一口气,道:“这样吧,你有手机吗?借我使使!”

  慧明道:“出家人身无旁物,没有这些东西!”

  苏硕道:“那好吧,你告诉我,你们山上哪里有电话?”

  慧明摇摇头,并不言语,他以为苏硕大病初愈,有点神志不清!停了半晌劝道:“施主大病初醒,莫要着急,还是休息几日为好。”

  苏硕听了之后就着急万分,这一急,又抽了过去。他的身体实在是太过虚弱了,吃了那么一点点粥就说那么多话,情绪又不稳定,换作谁也受不了。

  又是一天过去,苏硕才悠悠转醒,两眼无神,苏硕心想:“这和尚莫不是疯子?借钱他给我铜钱,用手机说没有,问电话他干脆来个不问不理!这不是疯子是什么?”又想:“无论如何我得尽快回家,对呀,他没手机,我有呀!”想到这里他便坐起来找自己的衣服,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换成了僧衣!他的身体依然很弱,但几天来的调养休息让他的身体有很大程度恢复,自己慢慢起身,他记得出门的时候身上应该有一部手机和几十块钱。

  费了半天劲才穿好鞋,然后他就一步一步向门外挪去,早就听到外面有扫地的声音,但是出门以后并没有看到慧明,他绕过一堵墙,便看到了慧明,正在扫地的慧明看到了苏硕,扔下扫帚,连忙跑过来扶着他,说道:“阿弥陀佛,施主当静养才是啊!”

  苏硕道:“慧明法师,樵夫送我来时我穿的衣服现在在哪里?”

  慧明道:“阿弥陀佛,施主莫慌,全都在你住处,贫僧扶施主回去,这就拿给施主。”

  听到慧明这么一说,苏硕也就不再着急了,任由慧明扶着一步一步往回走。回去的路上苏硕扫了一眼寺庙,看到这寺庙很是破旧,很多柱子年久失修,感觉像是随时会倒一样,问慧明道:“法师,这寺叫什么名字?”

  慧明道:“阿弥陀佛,此为清风禅苑,前朝武周时所建,距今已有近三百余年了。”

  苏硕道:“哦,那请问这寺供奉是哪位菩萨?”

  慧明道:“小庙供奉的是大智文殊师利菩萨!”

  苏硕道:“文殊师利菩萨?哦,对、对、对,五台山是文殊师利菩萨的道场!”

  慧明道:“阿弥陀佛,正如施主所言!”

  苏硕又问:“怎么没有见过其他和尚呢?”

  “阿弥陀佛,小寺只贫僧一人耳。”

  “只有你一个人?那倒是清静!”

  说着话,就到了苏硕刚才出来的地方,慧明道:“施主小心!”扶着苏硕一步步拾阶而上,进了房间。

  苏硕出来的急,没有好好打量过他的住处,刚才听慧明说这个寺里只有他一人,觉得不可思议,有点失神,这时再看一看这间房子,怎一个简陋二字可以形容;一间约有三十平米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破红漆箱子,被子的补丁一个连着一个,床单也是一样,床单下面露出几根草来,可以猜到床底下铺的一定是稻草。

  慧明将苏硕扶到床边坐下,这才走到箱子边,将箱子里苏硕的衣服都拿出来,苏硕的衣服被叠的整整齐齐,洗的干干净净。苏硕接过衣服,放在膝盖上,这衣服的最上面放着手机和钱包,他并没有着急去看手机,而是打开钱包看了看,里面一共有八十七元钱,一张银行卡和一张照片,那是他和妻子的合影;他盯着照片好长时间,这才转移视线,开始摆弄他的手机。

  手机已经关机了,苏硕强行将它打开,他要试试这手机到底还能不能用,这是一款全触屏手机,屏幕很大,先是突然亮了一下随即又黑了,这是开机的正常程序;但可慧明不知道,他不知道这东西怎么就能发光呢?就走上几步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东西,刚走上一步开机音乐就响了,苏硕定的开机音乐是摩托罗拉的经典音乐,“hellomoto”声音不是很大,可是这声音着实把慧明吓的不轻,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一下撞到了箱子上,连人带箱子都倒在地上,衣物散了一地。

  苏硕不知道慧明是被吓的,看着坐在地上吓的失魂落魄的慧明,他以为慧明是不小心碰到了箱子跌倒了,问道:“法师没事吧?”

  慧明盯着他的手机摇摇头,苏硕见他没什么事,又低头看手机,可就是这一瞬间的工夫,手机显示没电了,又自动关机了,其实苏硕早就猜到一定会没电的,因为这电池不可能能用那么长时间,他只是想着万一有电就可以证实他的情况了,虽然很是失望,但却也在意料之中而已;关机的时候也有音乐,而且还有振动,这关机的音乐让还没站起来的慧明又往身后挪了一挪。

  苏硕问道:“请问大师,您这有充电器么?”

  慧明失神地摇了摇头,苏硕又问,“万能充也没有?”

  慧明还是摇摇头,苏硕叹了口气道:“这里哪里有集市总会知道了吧!”

  慧明站起身来,老脸胀的通红,将衣服胡乱丢到箱子里,说道:“逢初一和十五在山下丙山街会有集市?”说着便往屋外走去,神情极是诡异!

  苏硕忙道:“那今天是几号?”

  慧明这时已经出了屋子,只能听到他的声音:“五月二十一!”

  慧明走的莫名其妙,苏硕想不通,为何一个集市要初一十五才开市,那街上那些个人吃什么饭呀!渐渐他又想着如何让手机能再次充上电,想着想着就入了神,双眼盯着地下的一滩水渍,但他的眼神并没有集中在地下的水上,但脑子里隐约会想:“怎么会有水呢?”虽觉得很奇怪,但他也没太在意,扭过头又接着出神!

  如此过了几天,慧明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苏硕,苏硕的身体总算恢复的差不离了,这天他闲来无事就顺着小寺转悠,院子不大,中间有一颗高大的银杏树,银杏被中国佛家称为中国的菩提树,因为真正的菩提树在中国北方不可能存活,所以就用银杏代替,而南方刚是以丁香代替。院子打扫的很是干净,院子后面是大殿,大殿虽然有点破旧,但是被慧明清理的一尘不染,让人一看就知道,此乃佛门清净之地,绝不可亵渎。

  苏硕这几天将这个小寺转悠的差不多了,可是就这个大殿没有去过。苏硕穿的衣服有点僧不僧俗不俗,剃的是小平头,即便是现代人去看了,也会说他像个和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是古代中国人的观念,不可毁之,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一个和尚。苏硕将衣服向上提了提,迈步向大殿走去。

  从大门进去,印入眼帘的是一个大狮子,狮子上坐着一个菩萨,手持一把宝剑,很有威严。可是佛像的金身败坏的很严重,头部分要好点,没那么严重,特别是菩萨大腿和屁股,遮屁股的衣服花纹已经看不太清了,还有狮子连着菩萨屁股的那部分一点儿颜色也没有了,但这菩萨屁股的部分却让慧明擦的干干净净,几可照人。

  这苏硕一看,“呵呵,哈哈”地笑个不停。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菩萨太懒,只知道念佛,就是不愿意下来走走,老是坐在狮子上面,连裤子都磨破了还不下来,连带着狮子也受罪。

  突然从佛像后闪出慧明来,低头行礼,打个佛号说道:“施主,不可在大殿上喧哗!”声音里充满了斥责和愤怒。

  苏硕不敢再笑,当即忍住。不敢再在这大殿里行走,转身出门而去,走了两步又转回头来说道:“六祖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法师太过在意,反而适得其反,岂不知···呵呵,呵呵,菩萨屁股如此光亮实在太过不雅。”

  说完这句也没敢看慧明的表情,转身就跑。跑到前山的一个树下终于憋不住了,放声大笑,嘿嘿哈哈地笑个不停,笑了好长时间,他才发现山腰下站着三个人,停在那里看着他,他有点不好意思,这才止住了笑。

  苏硕来到五台山除了慧明,并没有见过其他人,刚才沉浸在慧明的尴尬中,没有注意看三人的衣着,这时停下笑声,抬眼看这三人,却是古装的打扮!这三人都身着长袍,一个青底红边,一个白底红边边,中间那人穿青底黄边的衣服,衣着光鲜,衣服是个上下连体的群子,衣领处开口顺着往右,在腰部用腰带系着,手持折扇,真有翩翩神仙之概,苏硕这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打扮的人,觉得很好奇:“怎么穿成这样便跑了出来,拍戏么?”

  这几个人有几秒的沉默!这时他们三个中间那人说话了:“林兄,秦兄,我忽而有感,作诗一首请二位品评!”

  左边那人道:“哦?杨兄又有新作,请杨兄快快道来!”

  右边那人道:“杨兄这一路过来,已然作诗三首,我等自愧不如啊!”

  只见那姓杨的一打折扇,轻轻摇了起来:五台有佛灵,恭听大雷音;忽闻前山上,憨僧笑不停。

  这诗刚一说完,旁边两人一起大笑:“哈哈,好诗,杨兄,好诗啊。”这其实只是在笑苏硕是个傻和尚,并不是什么正正紧紧诗。

  姓杨的拱拱手,笑道:“过奖,过奖!”说着就抬步往山上走。

  苏硕哪里能听不出来这是笑他是个傻子,只气的两眼冒星星,他刚才笑不是真的很开心,他只是想抒发自己痛苦的情绪,笑里藏着多少的泪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妻子一定是死了,他下水去救妻子的时候,岸上的人说她已经掉水里有半个小时了,他的妻子不会水,掉一水里半个小时,只是有死无生。他笑只是想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不要再那样的痛苦,这时却被几个不知从哪里来拍戏的人无端在这里调笑,气从胸中涌。

  苏硕心想:“你们不是拍戏么,那我也来演演戏,看谁的演技好!”

  既然他们把自己当和尚,索性就装和尚,笑着说道:“阿弥陀佛,三位施主这是要往哪里去?”

  三人见这和尚明知他们是在调笑他却一点也不生气,都脸上一红,心想这佛门广大,连一个小和尚也有如此胸襟,他们却在调笑,不禁感到羞愧。连忙赶上前去拱身行礼道:“和尚见谅,小生失礼了。”

  苏硕道:“阿弥陀佛,施主言重了,贫僧只是高兴才在这里偷笑的。”

  姓林的问道:“哦?和尚因何事而高兴?”

  苏硕正襟道:“小僧自从到这禅苑以来,日日只是诚心颂经念佛,想着终有一日可以成佛,不想有一日小僧发现,慧明法师,哦,就是住持,日日都要摸一遍文殊的屁股,我问法师这是为何,法师道:‘文殊之臀有如弥勒之肚,有如观音千手,广大不可思量,摸过之后僧可以成佛,俗可以为官,做生意的话,十年之内便是土豪!”说到这里,苏硕停了一下,偷偷看看三人的表情,三人都是一幅抓耳挠腮的模样,苏硕心想:“这些人真是专业演员,明知我在瞎扯也笑也不笑一下!”他哪里知道他这已经到了宋朝,宋人好为官,无人不想中进士,何况书生。

  苏硕接着又说:“小僧也想要摸一下,好可成佛,法师却道:‘不可,此不可随意抚摸,等我圆寂之后,你方可摸也!’小僧问法师,为何要等他圆寂之后方可,你们猜法师如何说,”

  三人齐声问道:“如何说?”

  苏硕故做神秘道“佛法未成,岂可*之过急!”

  三人不约而同点头称是。

  苏硕继续道:“小僧不信,就问道:‘那如果佛法未成就摸了呢?’法师道:‘那不是和尚,必然是读书人,日后必当位极人臣!'小僧不信,适才小僧趁法师不注意,偷偷摸了一下,只觉得如轻风拂面,如纤指抚胸,当真是妙不可言,果然是有佛气透心,日后小僧佛法定有大成呢。”

  那姓秦的道:“哦?能有这事?这尊菩萨真有这么灵?”

  苏硕故做生气状,道:“真有?我告诉你吧,我师傅说了,前朝武媚娘当宫女的时候就天天摸,她因为佛法未成,后来没当比丘尼,要不然定然是佛呀!还有赵普,寇准,还有刘伯温,反正有好多人摸过之后都当了大官。”

  这三人都是读书人,哪经得住这样的挑逗,知道这武则天可是做官做到了皇帝,他们不想做皇帝,只想要是能和赵普一样做个相公,那也是千古留名的美事。三人脸上都笑开了花,都是一幅急不我待的模样。

  林姓说道:“多谢和尚提点,小生感激不尽,”转过头对秦杨两人说道:“二位看如此我们···?”

  姓杨的道:“我等此来,自是为拜尽五台诸佛,保我等金榜提名,如此神佛,岂有不拜之理!”

  姓林笑道:“正是此理,我等速去。”

  秦姓道:“对极,绝不可怠慢了菩萨!”

  三人转身就要去拜佛,苏硕忙道:“三位万不可说是小僧说的,否则法师定当不饶我!”

  姓杨的笑着说道:“我等醒得,不知道和尚法号,该如何称呼?”

  苏硕支支吾吾一时想不出来什么法号,三人以为他不愿意透露自己的法号,以免法师找他麻烦,立刻接道:“哦!我等醒得,小师傅不愿说,我等自不会为难,呵呵,我等醒得。如此,谢谢小师傅了!”

  苏硕装的跟没事人似的:“阿弥陀佛,三施主摸完之后切莫忘记要捐香火钱,官位高低全在香火耳!”

  三人同声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多谢提醒,多谢,多谢!”

  三人转身进寺,留下苏硕在那里乐开了花:这演戏还挺好玩,敢笑我?看你们还能不能演下去!

  却说这三人屁颠屁颠跑进大殿,也没见到苏硕说的法师,一眼就看到那个光屁股文殊菩萨,正要上去看个究竟,却从后面出来了个和尚,三人一想,这绝对是那个小和尚说的慧明法师,三人不敢造次,却心痒难耐。姓杨的反应极快,马上双手合什行礼:“法师,小生有礼了!”

  慧明也双手合什拱身行礼:“阿弥陀佛,三位施主来此所为何事?”

  林姓道:“呃...我等,自是来烧香拜佛的!”

  慧明也不多问,只道:“三位稍等。”便转身去给他们拿香去了。

  趁这功夫,三人凑近了看菩萨的屁股,果然油光滑亮,这要不是天天摸,如何能有如此光亮!打死他们也会不相信慧明会天天拿着布去给菩萨擦屁股。正要伸手去摸,这时慧明手持香火又回来了,这次他们就更认定慧明是怕他们去摸菩萨的屁股,所以才回来的这么快。其实香就放在文案后面,走两步伸个手就能拿来!可他们已经相信了苏硕的话,将慧明的一切有点反常的举动都认为是不让他们摸菩萨的屁股。

  慧明递完香以后就站在原地不动,看着他们,他们三人香烧完也磕完头了,也不见慧明有走的迹象,三人这可就真急了,姓林的想:‘要是真不行就上去来硬的,摸了就跑,看他能把我怎么样;’姓秦的也是一个想法,还是姓杨的有点聪明,转头对慧明道:“法师,我等三人有一些私话想对菩萨说,求法师见谅。”

  慧明也不多说,一躬身,道:“阿弥陀佛,贫僧告退。”

  三人有点不相信他就真这么走了,都有些发呆,等慧明真走远了他们这才相信是真走了,直夸杨公子厉害,姓杨的被夸的有些飘飘然。

  等到不见了慧明的踪影,三人立刻蹿到菩萨像后面伸手摸了起来,一边摸还一边自言自语:“哎呀呀,这尊菩萨的屁股真不一般,摸着就舒服!”“是啊,是啊,真有香火气!”“多摸一会,多摸一会!”几个人越说越没谱,苏硕躲在外面,憋着笑,胀红了脸。

  约半个小时以后三人依次出来了,慧明早已等在院子里了,苏硕站在后面,一脸的郑重,一点也不像做了坏事了模样。三人一起向慧明行礼,之后几个人将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痛快无比,苏硕不知道他们谁给的多谁给的少,但从东西上看应该是杨姓最有钱。慧明从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可以说他的寺里是五台山最穷的一个,连借给苏硕的钱都只有一贯,其穷到什么程度可想而知,但却看不出来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也不拒绝,收了钱将它放在一边,就送三人下山,三人本以为他们给了这么多钱,慧明会像小狗一样摇着尾巴欢迎主人一样高兴,但慧明的反应让三人极其失望!

  苏硕偷偷跟在后面,趁慧明不注意,给三人塞了一张小纸条,让他们务必下山才能看。杨姓将东西收到最里面的口袋里,这时苏硕又拉住姓秦的道:“三位,行个方便,我手机没电了,你们来拍戏带手机了没?”

  姓秦的摇头道:“什么鸡?没听过!”

  苏硕道:“你们不会是演戏演傻了吧,还是故意跟我在这里装,我真的有急事,我家在武汉,我掉进水里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醒来就在这五台山了,你们借我手机用一下,我打个电话回去,好让家里寄钱过来,我好回家!”

  三人听的没头没脑,姓林的道:“你说这鸡长的甚模样,我等好为你寻来!”

  慧明道:“三位施主莫怪,这位施主前些日子生了大病,醒来后便有些胡言乱语!”

  三人都恍然大悟状,苏硕急道:“谁胡言乱语了,我看你才有病!”说着从身上掏出手机来给三人看,说道:“看看,就这个,别跟我说没见过!”

  姓林的接过手机,上下左右看了又看,说道:“未曾见过!秦兄见识广博,不知是否见过!”

  姓秦的接过手机,也是看了又看,又用手敲了敲手机的屏幕,摇头道:“未曾见过!”

  苏硕只气的无话可说,夺过手机头也不回地向他的住所走去!

  背后听慧明道:“施主莫怪!”

  秦姓道:“法师言重了!就此别过”

  晚上苏硕想着他们演戏做作的样子就越想越气,但又想他们三人看到纸条的模样,一定气的七窍生烟,就越想越高兴,越想越睡不着,那纸条上写的是:三月桃花红似火,头顶乌沙满路锣;傻望北疆三千里,驴马踏平胡虏国。

  这是一首藏头诗,是在骂他们是三个傻驴,可是苏硕不知道的是:他们三个根本没想过这是个藏头诗,以为这首诗是说他们三个会金榜提名,头戴乌沙,然后收复燕云十六州,这可把他们高兴坏了,比苏硕还高兴,三个人连续三个晚上都没有睡着觉,一个比一个高兴,都以为这个纸条是在说自己。其实这首诗写的无比拙劣,为了把那四个字加上,写的难看至极;三个人都有点水平,原本一看便知道,但他们是被一定会中榜的喜悦之情冲昏了头脑,没办法辩别,连做梦都在感叹:“头顶乌沙满路锣,驴马踏平胡虏国。好诗啊,好诗!”

  此后到了初一,苏硕都以为三人一定会上山来找他麻烦,不想那三人再未上过山来。他自己也不能老是在这里呆着,他要到下面集市上去找个人家充下电,若不是这些天身体没有大好,他早就下山去了。收拾好衣服就来向慧明辞行,慧明并没有挽留,也不多说,只道:“阿弥陀佛,施主慧根无量,只是尘世多有牵挂,老衲在此等候施主!”

  这话说的苏硕不明所以,问道:“我慧根无量?从哪看出来的?我怎么不知道!”等了会儿,不见慧明出声,问道:“敢问慧明法师,救我的樵夫住在哪里,我想去见见他!”

  慧明只道:“阿弥陀佛,老衲也是不知!”

  苏硕奇道:“不知道?那你怎么知道那樵夫是什么李知的儿子?”

  慧明道:“是他自己说的!”

  苏硕听的一头雾水,也知道慧明从来就是不多费话,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再去问为什么不知道,反而更不好了,可是苏硕如果知道就是因为他什么也不问,慧明就更以为他不同凡人,更加慧根无边,适合当和尚;要是知道慧明想法的话,他会问一堆的话烦死这个老和尚。苏硕将老和尚给的钱塞进包袱里,背在肩上,头也不回的下山而去。

  慧明看着他下山,在后面轻轻点头。

  苏硕下山以后,遇到一个农民,那人也是高束长发,苏硕心想:“难不成这地方连平时也不卸妆,随时演戏?”当下拦住农民的去路,问道:“这位大叔,请问这里哪有公用电话?”

  那农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百姓向来胆小,摇摇头便匆匆而去,苏硕却越走越是心惊,所见之处都是古装的农民,女子,孩子,老人,苏硕心想:“这是什么地方呀?怎么都是这样子,左找右看,果然是连个电线也没有见到!我去过边远的山村,虽然条件很苦,但中国几十年的发展怎么还存在这样的乡村?”苏硕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过不多时便在路上遇到一个年轻人,苏硕拦路问道:“打扰一下,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人道:“这里是五台山金家寨,再往前十来里,便是丙山街!”

  苏硕道:“那你们最近的车站在哪?”

  那人道:“车站?不曾听说过!”

  苏硕挠挠头道:“好、好,那我问一下,太原在哪?”

  那人摇摇头道:“不曾听过!”

  苏硕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大熊猫一样,问道:“你不是山西人么?”

  那人道:“正是!”

  苏硕道:“那你不知道太原?行行行,你知道哪你跟我说说!”

  那人道:“你是不是有病!”说着转身就走,苏硕赶紧拦住连声道歉,说道:“实在对不起,对不起,我是走的迷了路,识不得回家的路了,有些着急还请见谅!”

  那人道:“哦,原来如此!那是家在哪?”

  苏硕道:“我家在武汉,我想找个电话打回家,让家人寄些钱来,我好坐车回去!”

  那人摇头道:“你说的这些地方真没听过!”

  苏硕一拍脑袋,自言自语道:“*,难道这不是中国?”

  那人笑道:“原来你是想去中国,那你得向南走,过了山西路便到了中国了!”

  苏硕听的云里雾里,心想:“怎么过了山西就是中国,山西不是中国的?”当下道:“真是很对不起,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这里不是中国?”

  那人道:“离的不算太远,勉强算吧,若是和河南比也就不算中国了!”

  苏硕长出一口气,这才明白他的意思,那人所说的中国便是中原的意思,那人说道:“你南下之后,到了东京再问问你要去的地方吧,那里的人见识必然比乡下人见识多点!”

  苏硕一口气还没出完,又深吸一口凉气,忙问道:“等等,等等,你刚才说到哪去问问?”

  那人道:“东京,就是汴梁呀!”

  苏硕再也抑制不住了,哭道:“你是在玩我了吧,你有没有搞错,你知道我现在都不知道往哪里去了,我要回家,我老婆生死不明,我现在又不知道在哪里了,我家里人一定急死了,你们这些人怎么还跟我说这些鬼话,让不让人活呀,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那人吃了一惊,心想:“这人当真有毛病!”也不再理他,自走他的路去了!

  苏硕哭了一会,发泄一下心中多天的闷气,这才畅快了许多,自知定要向这人问个清楚,这鬼地方想要找个明白人说个话当真是难上难,当下止住哭泣,追上那人,拦住他的路,没等那人开口,苏硕啪地跪了下去,说道:“大哥,再这样下去,我急也急死了,求大哥帮帮忙告诉我我怎么样才能回去!”

  那人急上前扶起苏硕道:“兄台快快请起,我知道的定然如实相告!只是你说的地方我当真没有听过!”

  苏硕猛然想起一事,他在清风禅苑听慧明法师说是五月二十一,那么现在便是六月初一,他跳进水里救妻子的时候是夏末秋初,是阳历八月二十八,算成农历也应该是七月末才是,加上他在清风禅苑住的十几天,也不可能是农历六月一日,忙问道:“今天是阳历多少号?”

  那人摇头道:“不曾听说过!”

  苏硕又问道:“那今年是哪一年?”

  那人道:“嘉祐六年!”

  苏硕冷汗渗渗而下,小心地问道:“哪位皇上在位?”

  那人道:“难不成你不是宋人?”

  苏硕自言自语道:“宋人?嘉祐六年?难不成是宋仁宗?”

  那人赶紧捂住他的嘴,见四下无人,骂道:“你竟胡说些什么!你再胡说,离我远点去说去!”

  苏硕见他慎重,虽不大明白他为什么如此害怕,却也不再说这些了,当下问道:“你是说现在是北宋,哦,不对,是宋朝?”

  那人听他又在胡说,只想快些走开,说道:“难道你不是宋人?”他这一问便问出了另一个问题,便紧张地而严肃地道:“你是西夏奸细?”

  苏硕急道:“你们一定要演戏对不对?这不是宋朝对不对?别骗我!”

  那人见他的样子不似作伪,便道:“你家到底到何处,你所说的地方我从来没有听过!”

  苏硕定了定神,问道:“你们的北边是不是契丹?”

  那人点了点头,苏硕又问:“东京汴梁,西京洛阳?”

  那人道:“正是!”

  苏硕问完以后心如死灰,那人叫了他半天他也没有答应,只好说道:“兄台,我还有事,我先行一步了!”见苏硕没有答话,便自己走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硕才回过神来,自嘲道:“穿越了!呵呵,可能么?穿越只是爱因斯坦和小说家的想像罢了,历史已然过去,如何还会重复?按相对论说如果真的超越光速,那么也只是能看见历史的发生而已,历史是不会看见你的。这一切绝不可能是真的!”转念又想:“这难道是楚门的世界?所有人都会在一个大屏幕前看着我,看着我被愚弄?我绝不要做楚门。”想了想又不对:“我只要一直走下去,没有人有本事安排一个如此大的古代片场而不被我发现痕迹的,这一定是家里人害怕我受不了妻死子亡的打击,骗我多休息几日!”

  最后苏硕决定:“如果要打破这个谎言,唯一的办法就去大的世界,任何导濱都不可以把全中国布置成片场,只有到了大的城市才能打破谎言!”

  苏硕一定要弄清自己到底在何处,五台山在山西,离辽国不远,他要出去的话,就得向南走,向南去哪呢?这如果是个戏,那么不可能全国都是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戏,那么北京现在属于辽国那里,一定去不成,想来想去,想到宋朝汴梁是当时全世界最繁华的地方,无与伦比,去那里也许能给手机充一下电,想着想着自己都笑了:宋朝能给手机充电?那真是活见鬼了。

  山西是辽和宋的交界地带,再往北就是辽国了,这里人民生活很苦,见惯了当代中国的人口密集程度,苏硕很不习惯宋朝的人少,走了一天的路才到一个小的集镇上,这个集镇小的就跟现代的一个村子差不多,也就几十户人家,他必须找了一家客栈歇脚。

  他想着:“真不是人过的日子,我这一天也得走个几十公里了吧,这要是有车的话,半个小时的路程!”其实一天走下来,他已经相信自己穿越了,今天这一天没看到一点儿的水泥路,没闻到一点汽油味,这空气好的跟什么似的,跟到处煤灰的山西大不相同,到处都是树,时不时还能看到野狗。他最怕看到狼或是老虎,他可不是武松,没枪的话,兔子都打不死。

  到了这个集镇上,他再也不愿一个人走了,他是想好了,无论怎么说他也得找个南下的商队,要不然他非死在野狗的嘴里不可。

  走个几步看到有个人家上面挂了一张旗,上面写着“祥瑞客栈”。可是他不敢进去,俗话说钱壮怂人胆,他可不知道进去住一晚得多少钱,弄不好还得把裤子脱了才能出来。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一进门,左右无人,他等了会儿,还是没有人出来,就轻声喊着:“有人吗?”

  这时从后面出来一个胖女人,看着得有四五十了吧,长的很像香港的肥姐沈殿霞,衣服穿的光鲜照人,走起路来浑身上下的肉没有一块不动的,头上插一个金簪子,十分耀眼。这女人一看到苏硕的打扮反倒不敢上前了,站在那里盯着他看,苏硕也是盯着他看,他看着宋代女人的奇怪服饰和电视里看到的不怎么一样;他们两人这样的对视,像极了两个分开了二十年,却苦苦相思的情侣。

  还是女人先说话的,问道:“您是哪位?”

  苏硕道:“我是路过的,晚上行到了这里!”

  胖女人道:“客官是行者?”

  苏硕不知道他现在什么身份也没有,假如让官府知道,他定然要被抓起来的,他现在的装扮看着和在寺里没什么两样,可是现在他的头发比刚来时长了很多,他自己还给他梳了个三七开,寺里是不会有梳子的,和尚用不着。他到这里以后,因为没有洗发水,感觉头发老湿湿的、油油的,特别难受,为此他伤透了脑子,他最后想了个办法,就是天天洗,将头发放到水里,漫漫泡着,天天洗,还别说,现在他的头发柔顺多了。他这一身打扮放到哪里也够吓人的。

  苏硕知道自己也没有身份,但和尚也是身份,总比什么身份没有强,于是点头说道:“正是。”

  胖女人奇道:“那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苏硕道:“我来住店啊!”

  胖女人道:“住店?今晚不行,今天人特别多,早已住满了!”

  苏硕苦着脸道:“啊?住满了呀!那我晚上住哪?这里晚上有没有狼啊,别让狼给叼走啰!”

  胖女人见这和尚挺好玩,想逗他一逗,一脸认真地说道:“你还别说,这一带狼可多了,经常白天不注意就有孩子被狼给撕了!你晚上在外面,生死难料啰!”

  胖女人这一吓,可把苏硕吓得不轻,脸都吓绿了,他现在对这个陌生的世界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怕,真正地像个傻子一样,无论别人说什么他也得信。胖女人见他当真了,也就不好意思真让他出去,小和尚没见过世面,她可不能不积点德,老吓他就不对了,说道:“小和尚,这样吧,我家后面有个柴房,你就在那里凑和一宿吧!”

  苏硕如蒙大赦,那个感激呀,只觉得这个胖女人是如此的美丽,连九天玄女也及不上她的一个脚后根,嫦娥最多算是个小母指,恨不得上去抱着她亲几口,激动的连声道谢:“谢谢,谢谢,谢谢,···”其他的什么也不会说了!

  胖女人见这和尚有趣的紧,就没有多问,说道:“睡个还柴房也这么高兴!少见,小和尚,跟我来吧!”转身往里走去!

  苏硕赶紧应了一声,紧紧跟随而去!走过前门,中间有个小院子,院子边有间不太大的屋子,门上写着一幅对联,上联:千里美味寻无处,下联:万里飘香只此间。

  横批:回味无穷苏硕吧叽吧叽嘴,回味道:“好句子,只看这楹联就想尝尝的如何个美味法!”

  胖女人听到他说的话,停下步子,打趣道:“没想到,小和尚也懂得诗文,只可惜我们家厨子,只会做荤的,不会做素的,呵呵,小和尚是没这口福啰!”

  苏硕信口辩道:“佛祖说过: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只怕我吃过的浑菜你们连听都没听说过!”

  胖女人笑的肥肉乱颤,说道:“你这小和尚捆风,佛祖何时曾说过这等话,你可知道,我们的大厨是可是东京请来的,论厨艺,论见识,那可是河东路数一数二的,你竟敢说连我们大厨都没见过的菜,你也会烧?”

  苏硕驳道:“素的不说,我是和尚,经常吃素,随便一个素的,你们大厨也比不了,我且说浑的,我就是随便烧个你们平时不爱吃的猪肉,都能让你吃掉你自己的下巴,你信不信?”

  胖女人正要搭话,突然厨房旁边屋子的门被踢开,里面出来了个老头,花白的胡子,瘦小的身子板,但看上去别有精神,只听他道:“哪个在外面胡扯呢?还能吃掉下巴!我倒想见识见识!”

  苏硕还没说话,胖女人道:“哎哟!我说老金头,你没事跟一个小和尚较什么劲啊!”

  老金头哼了一声:“什么和尚,连肉都吃过了,还叫和尚?”

  苏硕怒道:“哼,你们没吃过的、没见过的东西多了,千里眼我用过,顺风耳我玩过,天上我飞过,深海我游过,你们信吗?”

  老金头不气反笑了:“看不出来你口气倒挺大,就你这年纪,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

  苏硕道:“那顶什么用,我以前骑的马不吃草,给他肚子里加点香油,别说日行千里,就是万里也行,我还去过东洋,到过北极,走过西域,下过南海···”反正吹牛不花钱,这四个地方苏硕一个也没去过。

  这时胖女人怕得罪老金头,打断了苏硕的话:“小和尚,你小小年纪怎么尽吹牛皮,你要是再胡说瞎吹,我信不信把你给撵出去!”

  苏硕求道:“哎哟,我漂亮的好大姐,我不说了还不行吗!我只是看不惯这老头瞧不起人的样!”

  胖女人听到苏硕叫她漂亮好大姐,笑的肉花乱颤说道:“还别说,你这小和尚嘴倒是挺甜!”

  旁边的金老头嘿嘿一笑,说道:“小和尚,你到过东洋?我在京城可是见过东洋人,还听过他们说过话,你说几句他们的话我听听!”

  苏硕哼哼冷笑,并不答话,金老头怒道:“小和尚何故冷笑,今日不说个明白,看我不拿你去喂狼!”

  苏硕冷道:“你这老儿,真是会算计人”

  金老头道:“我如何算计你了?”

  苏硕道:“你说你见过东洋人,谁知道你见过没见过,我若说了几句东洋话,你说我说的不对,谁又能做证!这不是算计我又是什么?”

  金老头只气的两眼冒金星,不知道该如何辩解,胸口起伏不定,大口地喘着粗气。苏硕说出的话虽然难听,但却是实理,其实苏硕是拿后人的观点去测量古人了,宋人还没有到后人那种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的程度,大部分民心纯仆,都不会说假话。金老头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好,好你个小和尚毁我老金头一辈子的名声,我老金头一辈子没说过假话,你说你会烧我们没见过的菜,明天要是你烧的菜是我见过的,吃过的,我就扒了你的皮去喂野狗!”说完钻进出来时的屋子里,再没听见声响。

  胖女人道:“我看你这小和尚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知道这老金头以前干什么的吗?”

  苏硕奇道:“干什么的呀?”

  胖女人骄傲地说道:“那是京城德胜楼的第一把刀,相府,王府那是经常去,都是去给王爷相公烧菜,全天下就没有他不会做的菜!”

  苏硕惊道:“他真有这么厉害?”

  胖女人瞪着眼睛盯着他直点头,像是嘲笑他:“看吧,你吹牛皮吹到刀口上了吧,看你明天怎么办?”

  苏硕紧接着又理直气壮地道:“那我烧的菜他也没见过!”

  胖女人气的直翻白眼,鼻子都气歪了,里面的金老头坐在长椅子上,听胖女人吹他自豪的历史,舒服地摇头晃脑,听着苏硕的前半句,以为他怕了,笑迷迷的更有自豪感了,忽听得最后一句话,气的从长椅上跌坐下来,年纪大了,差点没摔死,外面胖女人听到声响,问了句:“老金头,你没事吧?”

  老金头的气半天没喘匀乎,又不敢让他们进来看自己出丑,只好支着一口气,说道:“没···没事,荼碗掉了!”

  胖女人也没多再意,回头冲着苏硕说:“你个不知好歹的小和尚,睡你个柴房吧,明天做不出来,看老金头怎么收拾你。”说着将他带到柴房,没好气的转身走了!

  这苏硕还真不知道柴房是什么样,只是以前看电视老是看到有大侠睡在柴房里,真想知道柴房是什么样的,自己也当一回大侠,等他真进去的时候傻了眼了,柴房就是放柴的地方,除了柴就是一点草,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胖女人已经走了。

  苏硕以前一直以为柴房就是没有收拾的房间,没想到这里连一床被子都没有,更别说床了;这是初夏,苏硕刚一进去的时候蚊虫特别的多,往脸上直扑,苏硕哭丧个脸,自言自语道:“这是人住的地方吗?晚上睡着了,不得让蚊子给抬啰啊!”

  苏硕从草堆里搂了点草,在地下铺了一层,就往上面睡,这走了一天的路,总算可以做下来了,那个累啊,也不管这地下平不平了,也不管蚊子抬不抬了,就这么睡着了,睡啊睡啊,就开始做梦了,梦见一个美女看上了他,在他面前撒娇,苏硕那个高兴啊,美女先是用手摸他的胸,再往上摸他的脖子,可是摸到脸就没那么温柔了,好像挺疼,一看那女的还吱吱地笑来着,这一想,不对啊,这女人不会是妖精吧,就用手往脸上摸,摸到一个毛绒绒的东西,把他吓的浑身直冒汗,猛地醒了,发现手里攥着一只老鼠,吱吱乱叫,吓的赶紧扔了,身上的汗向下直流,止都没法止。

  醒了以后就更没办再睡了,蚊子简直就是多的可怕,只好开门出来溜达,他就想不明白那些在柴房里睡的大侠们,他们是怎么睡的。走到井边上,看着井里的月光,再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又想起了自己的老婆孩子,这如此的明月,你们是否也在看呢?

  慢慢地坐在了井边,双手抱着膝盖,头搭在膝盖上,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滴,他不敢出声,因为他是男人,不会让人知道他的心伤,男人就是明知前面是死,也要笑着,不会让人看到他内心的恐惧。也不知伤心了多久,就这么睡着了!

  人如果一夜没睡好,早上睡的一定是最香的时候,苏硕就在这最香的时候被胖女人给吵醒的:“嘿!我说小和尚,你怎么睡这里来了呀,不会是夜游症吧?哈哈···”

  苏硕这么圈着睡了一晚,不是腿麻了,就是胳膊疼,怎么着也站不起来,好不容易才活动了胫骨,慢慢站起来,道:“大姐,这柴房真不是人睡的地方!”

  这一声大姐直把她夸地眉毛都翘到后脑勺去了,其实苏硕已经三十了,可他就是生了一张娃娃脸,让人一看就觉得小,胖女人突然感觉自己应该只有二十来岁,说道:“小和尚,对不住了,你的住店钱我就不要了!”

  苏硕装作很激动的样子,道:“谢谢大姐,谢谢大姐。”

  胖女人就好这口,越叫她大姐,他越是高兴,所以苏硕这几声谢又为他赢了一顿早饭钱!女人道:“小和尚,早上没吃了吧?大姐刚熬的粥,过来喝一口!”苏硕早就饿了,哪有客气之理!连忙又道:“谢谢姐姐,谢谢姐姐,谢谢姐姐!”这一次叫的更亲了,直把胖女人叫的,恨不得抱着苏硕亲上几口。

  苏硕一口气吃了五碗粥,直吃的往外翻水,吃完后想起要找南下的商队,问道:“姐,这里可有南下的商队,我想和他们一起走。也好有个照应!”

  胖女人道:“哎哟!这可不巧了,昨晚住的人都是南下的,今天天不亮,就已经走了!”

  苏硕叫道:“哎呀,这可不行,我得赶快去追,大姐,谢谢您了,不知道如何报达您···”

  这时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哼!坏我名声,就打算这样一走了之,想的美事!”

  胖女人道:“老金头,你和一个和尚较什么劲啊!”

  老金头道:“一个和尚,不好好在寺里念经诵佛,如何到处花言巧语坏人名声,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待,休想走出这个大门!”

  苏硕急道:“老金头,多多得罪,我是真的要赶快找到商队,要不然我不知道何时才能到京城!我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老金头以为他怕了,他却不准备放过他,说道:“哼哼!莫紧,我识得一镖局,中午到小店,如若你烧的菜我不会做,或是我没见过,我自会保你和镖局一道,带你南下!”

  苏硕这就不怕了,不客气地问道:“老头不要骗人,说话可算数?”

  老金头道:“君子一言···!”

  还没说完,苏硕就叫道:“策马扬鞭!”转头对胖女人道:“大姐,麻烦您去给我准备些东西···”

  胖女人听完自顾自去了,约有一个小时,一个小二用篮子拎着几斤猪肉来了!

  苏硕拎接过篮子就往厨房里走,老金头也要跟着去,到了门口,苏硕回头道:“独家秘方绝不外传,闲人止步!”说着关上了大门这个老金头理会得,就不再上前,站在门外等着,胖女人和几个小二都很好奇,这小和尚能做出什么好的肉来!里面不时传来他的歌声,调子很怪!众人心想:“这果然是个怪和尚。”

  苏硕一个多月没吃过肉了,早就馋的不行了,自己向胖女人多要了几斤肉,他要做东坡肉,这个时间苏东坡还没出世呢,就算出世了,也还是个小不点,绝对不会有东坡肉的出现,所以他有恃无恐!约有半个时辰,就是现在的一个小时,他终于做好了,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大肥肉就往嘴里送,只觉得这肉吧真他娘的比青菜吃的带劲。等他吃了个饱,就把门开了,苏硕手里端着几大块,油光光,亮澄澄的猪肉,闻着那个香啊,老金头都没发现苏硕吃肉的时候粘的满脸都是油,光顾着看肉了!

  这肉一端出来,老金头就知道这真没见过,老金老慢慢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小块的放在嘴里品尝,慢慢地摇头晃脑地说道:“肥而不腻,瘦而不柴,入口即化,好手艺,嗯,好手艺!”

  胖女人赶忙拿起筷子尝了一块,连声道好,这块还没咽下去,另一块又入嘴,只看地两个小二直咽吐沫,眼都是直的!

  这时老金头再也抬不起高傲的头了,但他是个拿的起放的下的人,年龄大的不一定本事大,年龄小的人不一定本事小,他这就想拜苏硕为师,正要说出口之时,门口来了一大堆人,只听外面叫道:“老金头呢,老金头,金渡,你给我出来!”

  老金头裂个大嘴笑了,转头对小二笑道:“呵呵,一定是那个宁镖头来了!我得去看看!”说着就往前门那走,边走边喊着:“宁镖头,让我好等啊!”两人见面也不行礼,站在那里就聊了起来。

  老金头细声道:“这一去辽国数年,一切可都顺利?”

  宁镖头摇头道:“这趟镖走的再是辛苦不过了,差点回不来,若不是辽国朝庭要我送一个人到京城,我怕是见不到老哥了!”

  老金头听到这里,左右看了一下大堂里的人,果真看到有几个契丹人围着一张桌子,道:“他们要你送的是何人?”

  宁镖头道:“我也是不知,也不敢问,此次完镖,我天胜镖局再不去辽国,那里民风剽悍,稍有不慎死无藏身之地啊!”

  老金头点着头,笑着说道:“宁兄,即如此我也就不多问了,今日我们就来个不醉不归,我去弄几个菜,我有珍藏多年的东京丰乐楼的和旨酒,想不想来几碗?啊?”

  宁镖头苦着脸说道:“多谢金兄好意,只是这次镖时间太紧,要在端午之前赶到京师!”

  老金头奇道:“何以如此之急呀?”

  宁镖头道:“金兄,不可多言,劳烦金兄做点饭菜,我等兄弟吃一口就走,这端午之日到不了京城,那可是死罪啊!”

  老金头不敢再相留,应了一声赶紧招乎几个下厨到厨房做菜,刚走到后院,苏硕一把抓住老金头的手,笑着道:“他们是南下的商队吗?怎么样?他们答应了?”

  老金头一头雾水,他们答应什么了,问道:“谁答应什么了?”

  苏硕怒道:“好你个老金头,说话不算话,你不是说要他们带我南下的么?”

  老金头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突然眼珠一转,生了个主意,说道:“你看我个老糊涂,我把这事忘的一干二净!”

  苏硕这就将他往外推,边推边道:“那你现在去说呀!”

  老金头道:“他们吃过饭就要走,我现在说不合适,等会上菜的时候我去和他们说一声,不过,你要帮我烧菜!”

  苏硕笑着打趣道:“你个死老头,是不是想骗我菜谱?”

  老金头被他说破目的,有点不好意思,说道:“我不是想骗你菜谱,我只是想让你给宁镖头做几个菜,我也好开口说你的事,你说是不是?”

  苏硕盯着他,他想看看这姓金的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其实也没什么,不就是做点菜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不就一个小和尚,难道他就真能把我卖了呀,他一点都不怕,至于这东坡肉他是不打算让他们学会的,这是苏东坡的绝学,还是留着让苏轼自己发明吧!

  苏硕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你让我烧?你让我怎么做呀?你们这什么也没有,叫我怎么做,做什么呀?”

  老金头见苏硕愿意做,连忙道:“先生需要什么尽管说,别看我们的店小,东西可齐着呢!”

  苏硕道:“鲍鱼有吗?”老金头摇摇头!

  又道:“鱼翅有吗?”老金头又摇头!

  苏硕又道:“你不是说你们这东西齐备着呢吗?”

  老金头苦着脸道:“先生,您说的这些,这小地方怎么会有,再说了,这东西也不是他们能吃的起的呀!”

  苏硕道:“嘿,我说,那你让我做什么呀?你们这有什么?你说几个我听听,看看我能不能做出来什么!”

  老金头掰着指头一个一个说道:“我们这有牛肉,有羊肉,有鸡,有鸭,有鹅,有兔子,有獐,还有狗肉,素的有菇,有参,有萝卜,有···”他一口气讲了几十样菜。

  苏硕听有这么多菜就好办了,站起来,说道:“老金头,这次可不许唬我!”

  老金头急道:“哪能呢,刚才真的忘记了!”

  苏硕道:“好了,好了,不跟你多说了!带我去厨房!”

  老金头带着苏硕到了厨房,只见那里有四五个人已经忙了起来!苏硕在厨房转了一下,看了一下食材,苏硕道:“真有不少东西,你们这有桂鱼吗?”

  老金头连忙道:“有,后院里养着一条呢,可大了!”

  苏硕道:“那好,你派个人去把桂鱼杀了,记住要从背部剖开一个刀口,取出大骨和内脏,然后洗干净!”

  老金头忙道:“唐六,你去把后院的桂鱼杀了,按小师傅吩咐的去做!”

  那人道了声:“是”,马上带个刀出去了!

  苏硕又道:“你再让人把这羊肉切成半个手指头见方大小!”

  一个伙计听到后,也不用吩咐,叫了一声“好的”,自顾自去了。只听苏硕冲着那位伙计叫道:“记住要切羊腰窝肉!”

  远处传来应声:“好来!”

  苏硕接着道:“再给我准备点鸡汤,大概要一斤半,还有,切点小葱,要成段的,还有姜末,有没有胡椒粉?大料有没有?没有赶快去准备”苏硕一件件吩咐下去,厨房顿时忙了起来!

  一柱香的功夫一切都准备好了,苏硕洗洗手开始做了起来,先是将猪油放到锅里烧,然后将羊肉放入锅里炒了几下,加上水,酱油,绍酒,葱二段,姜二片,大料一个,放一点糖,盐,烧至八成烂时,苏硕拣去葱,姜,大料,将羊肉取出装人桂鱼腹内,用麻线捆住刀口。

  老金头在一旁看的佩服之极,这样的吃法,这手艺绝对错不了!只见苏硕又将炒锅放在旺火上,放入熟猪油,烧片刻后,放人桂鱼,煎成两面金黄色时又取出来,去掉麻线,放人砂锅,加白糖和盐,再把鸡清汤和烧羊肉的原汤用火烧开,再用微火嫁半小时,待汤浓、鱼酥肉烂时,他又拣去葱段,姜片,大料,撒上白胡椒粉和香菜。这道菜算是成了!

  老金头在一旁赞不绝口,笑道:“原来你果真是个酒肉和尚!”

  苏硕道:“心不念佛,岂是酒肉可绝也!”

  老金头笑道:“有理,有理!”

  苏硕道:“老金头尝尝,看我的手艺如何?”

  老金头摇摇头道:“这做菜讲究色香味俱全,如今只有这味道老汉不知道,想来必也是不错的!我这一筷子下去,鱼就不完整了,岂不是将这色字给破了吗?不忍食之,这粗活还是留给下面的人干吧!”说着叹息了一声!

  这道菜叫做鱼咬羊,是一道淮菜,以前苏硕在饭店里上过班,对淮菜有点了解,这道菜因桂鱼膛较大,可由口中绞出内脏,灌入羊肉,小火红烧,成菜以后鱼体完整,腹中有羊肉,奇特的是这种烹调方法鱼不腥,羊不膻,鲜美无比。

  且说这菜端上菜桌,直引的镖局的人侧目,宁镖头只尝了一口,只觉得这菜美味无比,他是个粗人,练武出身,不明白这菜细微之处的差别,只觉得好吃,而且是从没吃过,自言道:“这老金头手艺见长,没想到他还有我没吃过的菜!这上好的菜却不能喝酒,实在是可惜呀!”

  这时,一旁的契丹人早就看到了这盘菜,其中有一个人也不答话,直接站起身来走到宁镖头一桌,将菜端了过去,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就将菜端走了,几个镖人只气的牙痒,宁镖头赶忙示意不可闹事!几个镖人愤愤不平地坐了下去!

  那几个人用契丹话讲话,别人也听不懂,但他们在赞美那道菜却可以看的出来,宋人是越看越气,却也没有办法,这时老金头领着苏硕走了过来,走到宁镖头的跟前,笑着说道:“宁镖头,这菜···”老金头并没有在桌上找到刚才的那道菜,他本想夸一下这道菜,然后再来引见苏硕,不想这话题却找不见了,他以为这菜被小二上错桌了,不自觉地往别处看,其他几个镖师的桌上也没有,最后才不敢相信地看了一下几个契丹人,只见桌上的菜被搅儿狼籍一片,那几个人是纯正的契丹人,不会用筷子,一只手拿了一只筷子在那里乱搅!老金头看了直摇头!叹道:“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呀!”

  一旁的苏硕早就看到了那几个装束不一样的人,他是第一次看到契丹人,只觉得好奇,倒是并没有将他们吃什么放在眼里,一直在打量他们的服装头发,契丹人的头发打扮有点像现代人的谢顶,中间什么也没有,光着顶,两边倒是留的很长,扎几个辫子;还有高大的个头,宽大的肩膀,脏的不能再脏的衣服,也不知道是多少天没洗澡了,撒发着臭味,这些都让苏硕好奇!

  那群契丹人也不是很在意有人在看他们,自从他们到了宋境以后这种眼光天天都能看到,现在也习以为常了!看了半天苏硕终于回过神来了,这时宁镖头已经答应带着苏硕了,苏硕只听到他们最后几句话;老金头说道:“那就有劳宁兄了!”

  宁镖头道:“金兄哪里的话,金兄所托,宁某定当护他周全!”

  老金头道:“金某在此谢过了!”

  宁镖头还想客气几句,苏硕打断了,说道:“这几个是契丹人吗?”

  宁镖头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苏硕见他点头也就没有再说话,又在打量契丹人了,他发现契丹人要比宋人高大的多,几乎和他自己差不多,宋人的身高怎么这么矮呢?原来,后来的中国人都有北方人的基因,才比日本人高的,日本人有很多古代中国人的基因,北方人高大,南方人要小巧,有可能是因为北方人都是游牧民族的后代,而南方的人还保留着古老华夏人的特点,传说日本古代人送女子到中国来借种,现在看来也是可信的,要不然日本人怎么能如此矮小呢?

  不过一会的工夫,宁镖头就要走了,他和老金头那是恋恋不舍啊,像是情人要分别了一样,就差吻别了,说了好长时间离别的话;苏硕叫道:“再不走的话,我们就要此歇上一夜了!”宁镖头一想时间,赶忙和老金头匆匆道别,带着一众人等南下而去!

  如此过了几日,苏硕也混了个熟,和几个镖师都聊的来,因为苏硕也爱胡说,将能说的说了,不能说的也说了,大家枯燥的路程也不觉得远了,什么地球是圆的呀,万有引力啊,地求绕太阳转啊,镖师们只当是听故事。这一日进了一个座大山,有一个姓黄的镖师问道:“小师傅,你说你一个和尚也不吃素,也不在庙里念经,跑到京师去做什么?”

  苏硕道:“哎呀,我早想还俗了,没看我头发都留这么长了吗?我就是没地方落个籍,我如能落籍就好了,落籍之后想做些买卖,怎不比当和尚快活!”

  黄镖头笑骂道:“你个小和尚,倒是会快活,你会做生意?”

  苏硕正待吹几下牛,却听得前面声音大了起来,抬头一看,只见前面迎面来了好些个人,不下上百,前面宁镖头拱手大声道:“在下致远镖局宁蜇,路过此地,不知道前方是哪路豪侠?”

  对面那路人离宁镖头有几丈远,其中只有两人骑马,一人约么五十来岁,另一个是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穿着一身的紫色衣服,骑在白马之上,头发两边梳成两个很好看的云鬓,像是两朵美丽的花一样,后面的头发顺着后背洒落而下,被风一吹,随风起舞,美丽大方!苏硕忽然想到了一首词《眼儿媚》迟迟春日弄轻柔,花径暗香流。

  清明过了,不堪回首,云锁朱楼。

  午窗睡起莺声巧,何处唤春愁。

  绿杨影里,海棠亭畔,红杏梢头。

  她给苏硕的感觉就是这样的,但不是应该骑在马上,而是该在花园里轻抚古琴!

  这时听到对面回道:“在下长宫复,日前听说宁镖头护送契丹狗去京城快活,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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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6 16:43 | 显示全部楼层
好长啊{:soso_e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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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7 09:30 | 显示全部楼层
谢你关注,我的同名小说同步在逐浪和起点更新,欢迎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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