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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块钱高利贷到手后,我就下狠心让他不在服务区了。”这句听起来怪诞,细想又有几分狠意的话,就出自霍邱县一杀人焚烧尸案犯罪嫌疑人之口。而该犯罪嫌疑人所说的“让他不在服务区”,指 的 就 是 取 人 性命。12月22日,霍邱县公安局向新安晚报、安徽网记者通报了此案从发生到破获中的一些细节。
寒夜大火引出一桩命案
12月19日凌晨2时许,带着哨音的凛冽寒风刮过蓼城大地,此时大多数人早已进入梦乡。“着火了,快救火!”突然,一声惊呼打破了人们的睡梦。
起火地点位于霍邱县航运公司内的一处民房,周围群众闻讯赶来后,一边组织扑救,一边报警。随后,该县消防官兵和公安民警火速到达现场施救。
大火被扑灭后,施救人员在现场发现一具烧焦的尸体。“我们后来经过走访查明,这名死者是52岁的阿勇(化名),为当地一男性船民。”霍邱县一位民警向记者介绍,该县公安局刑侦法医人员随后经尸检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死者颅骨骨折,右前额有明显伤痕,口、鼻腔里有凝固的血块,综合分析判定死者系遇害后被焚尸,这起事件应是一起焚尸命案。
问话时嫌疑人破绽百出
由于案发现场在救火过程中遭到严重破坏,霍邱县公安局紧急启动命案侦办工作机制,专案组拟定了调查重点。通过走访发现,案件现场附近有一隐秘的小赌场,而死者经济条件宽裕,曾参与放高利贷。专案组综合多方信息推断,此案应为熟人作案,而凶手和被害人极有可能存在债务纠纷。
“经过专案组深入细致地审查,12月19日下午5点多有了新发现。”办案民警说,当时一名叫阿龙(化名)的37岁男船民在接受审查中眼神飘忽不定、回答提问闪烁其词,而且拒不承认向阿勇借过钱等事实。
“更大的疑点是,阿龙描述其案发前后的活动过程,与专案组查证的结果一对比,破绽百出。”专案组民警说,他们还发现阿龙于近年沾染赌博,越陷越深,案发前刚从被害人阿勇手中借过高利贷。
至此,种种证据表明,阿龙有重大作案嫌疑。
钱到手后决心取人性命
面对经验丰富的专案民警,阿龙的心理防线很快崩溃,并交代了作案动机和过程,这起影响恶劣的杀人焚尸案终于水落石出。
据阿龙供述,他因赌博债台高筑,千金散尽。几年前他在一场牌局中输了几万块钱,怀疑是阿勇从中做了手脚,一直怀恨在心。这几年,他被债主追债压得喘不过气也抬不起头,而他认为这些都是阿勇害的,心生借钱杀人的歹念。
12月14日,阿龙编造借口,称一朋友“老桥”买船需要10万块钱,由他担保向阿勇借10万,连本带息用10天给12万。不知有诈的阿勇爽快地答应了。
钱到手后,阿龙在借条上担保人一栏按了手印。他后来向警方交代,就在按下手印的一瞬间,自己心里冒出一句耳熟能详的电话提示语:“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而自己接过第一笔五万元现金,就铁了心要让阿勇这个人“不在服务区”。
之后,阿龙私下里将现金和借条带回家藏了起来,按照约定,他于17日上午又找阿勇借了5万元,阿勇毫不迟疑地答应了。
处心积虑寻找杀人机会
此后,阿龙数次寻找机会,欲对阿勇下手。一开始他故意把钱失手掉落在地上,想趁阿勇弯腰捡钱时,用随身携带的扳手将其砸死。不料,阿勇利索地一把将散落的钱拾了起来,没能得逞。第二次是18日晚,他想趁阿勇不在家投毒杀人,然而偷偷进入阿勇家后,他却发现屋内没有食物可以下毒,又一次没能得逞。
19日凌晨,阿龙第二次翻墙入院,趁被害人熟睡之机,持扳手击打阿勇的头部致其死亡。随后他四处翻找自己打的借条,结果只搜到七千多元现金。
“为了掩盖罪证,他处理完现场之后,在被害人家的一楼和二楼放火,然后跳楼遁入夜色。”民警说。当晚,阿龙划着渔筏将血衣和作案工具扔进河中。次日发现警方动用警犬追踪,他又慌忙将洗过的裤子和鞋送到湖中的渔筏里。
交代完杀人焚尸过程后,阿龙像孩子一样哭起来。他掩面对审讯人员说:“最对不起两个年幼的孩子,是赌博害了我的家!”
目前,案件仍在深入调查中。(杨守杰 储宝山 陆钟乐 记者 窦祖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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