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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的是我一个同学卉井。 卉卉初中开始就和我是同班同学, 高中一度和我是同桌。她长得很文雅,肤自, 亭亭玉立, 个子正好是168公分。高中时,很多男孩暗恋她,但是她看上去很清高, 也没男孩敢表自 。卉卉原来成绩在班上排在前十, 后来由于一个同学响响提出換位置, 我就和响响做了同桌, 而她和响响原先的同桌坐在一起。不过,虽然不再是同桌了,我们还是会一起回家。
卉卉和她同桌敏敏渐渐亲密起来, 而我和响响成为了几十年的好姐妹。 不知何时起,卉卉开始讲究穿衣打扮,与社会青年交往。通过敏敏,认识了一个男孩峰。峰的口碑不好, 占着祖父的阴萌横行覇道。 不过我知道他们交往是后来了 。 有一天晩上, 井卉突然在我家楼下叫我,我偷偷溜下楼,她说有紧急事情,跟我商量。事情是这样的: 卉井和妈妈发生了口角,她妈妈打了她,她就逃了出来, 去找了峰。结果峰欲行不轨,她又给逃了出来。 我家不方便收留她,我就说让她不管她妈说什么,不还口差不还手,我陪她回去认错。我和我爸请了假就去了她家。她妈骂了很多难听的话, 我拉住她的手, 让她克制住。然后我又听她爸教育了我们一番,总算家长们满意了。那天,很晩了, 我就和她睡了一张床上。 我质疑她为什么不找我,反而找一个男生。她才告诉我,他们在谈朋友。 不过,好在她醒悟了,也没什么好责怪的。 没想,第二天,峰就找到学校了。 卉卉很紧张,这种事给学校知道,会被处分的。她要我陪她去谈判,我就陪她去了 。 峰提出来,分手可以,但要卉卉把他送的东西还他,其中有一样,是中英街带回来的化妆品, 有眼影有胭脂的那种化妆盒。卉卉说,明天还。 峰就走了, 临走朝我恨恨地看了一眼 。 响响等我回到座位, 问我:你们怎么惹到他了?我说,你认识?她说是她初中同学,祖父是名医,曾经给高级领导干部请过去看病,峰平时走路都是横着走的, 谁也不敢惹他。 卉卉已经用过那盒化妆品了, 当时也只有中英街有卖。我就说:怪不得你的脸涂得跟猴屁股一样。她说她没办法还了。我说没关系,我爸前些时候去深圳买了好几盒,我又不会用,扔在家呢,明天带给你 。 卉井听了, 松了口气。第二天,峰来了。 卉卉把化妆盒给他。他却说,他在化妆盒上做了记号的,这盒不是那一盒,他只要那一盒, 而且是原封不动的那一盒 。那不是要赖嘛! 我说,你爱要不要,反正还你了。 说完, 我带卉卉回了教室。 那天也巧,学校公布成绩,卉卉没考好。从那天开始, 卉卉和她同桌双双回家, 也不用高考了 。我还在苦逼地上学。 峰又来了,他没看到卉卉,就指着我,在教室门口叫:“你,给我过来!” 我走了出去, 有几个男生也跟了过来, 问他干嘛的 。 他说他是卉卉的前男友, 要她还她欠的东西 。 峰当时带了几个社会青年, 虎视耽耽地看着我们 。 我说,你也好意思问人家小姑娘要东西,东西不是你主动送的吗?还有要回来的。不是还你一模一样的了吗?还要原来那件。泼出去的水,你能收回来吗? 我们班男生围了过来,人越来越多。峰指着我鼻子,说:你给我当心点! 我们班有个男生大口孔一声:滚!再不滚,打死你! 峰看看苗头不对,就走了。 我事后告诉了卉卉,怪她:你到底结识了什么人, 当心他找到你家 。 卉卉叹口气,说:他真的找上门了,我妈把我骂得拘血喷头。 我说活该!你打算怎么办? 卉卉说敏敏介绍了一个人给我认识,说他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我说:你还去认识什么人啊,赶紧找个事情做做。等我高考结束了,我再帮你想想办法。 等我高考结束,事情已经变得不可收拾。卉卉爸爸是某局的人事科科长,给女儿安排了一个工作。她爸爸的本意是她在职期间上个夜校,混个文凭,他再帮她搞个干部编制。可偏偏敏敏给她又介绍了一个男人,绰号叫地主佬。 地主佬家庭背景还不错,外祖父是爱国著名绅士。他爸爸是中文系教授,妈妈是高校图书馆管理员。可是,这对夫妻却是培养了一对活宝儿子。大儿子就是地主佬,混混,没有一份能做满三个月,游手好闲,天天麻将,寻衅滋事。二儿子高中毕业后,进了一家集团公司,效益很好,但做了一年多,因偷窃工具被开除。这一家就是一地鸡毛。 他们开始只是一起看看电影,地主佬还表现得很得体。卉卉跟我提起他,满脸的幸福。我说:据说他是混混,闲在家里,什么都不干。她说:不是他的问题。然后她跟我说了很多单位对他不公之类的话。我说:可是他毕竟游手好闲,你不考虑未来吗? 连我都觉得不靠谱,她爸妈更是气得半死,怎么劝,卉卉也毫不动心。 卉卉爸妈规定她必须晚上九点半前到家,不然就反锁。 卉卉说,那天我就晚了几分钟,门被反锁了。我敲了好久的门,他们都不理我。 “于是,你就住到地主佬家了?”我问。 她害羞地点点头。 我瞬间石化了。 之后卉卉爸妈为了挽回她,又去法院提起了解除领养关系的诉讼。我陪她去法院进行调解,她父母没有出席,由代理人进行调解。卉卉当即就签了同意。那天,走出法院,她哭了,说:从此我是孤儿。
卉卉的脸渐渐蜡黄,失去了过去的光泽。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刚打胎。我说你怎么不保护好自己。她说他不喜欢用。我恨恨地说:他就忍心你打胎!她叹了一口气。 我一直和地主佬说不到一处去,见到他,总是讽刺挖苦。 卉卉让我看在她面子上,不要这样。她先后打胎多次,医生看不过去了,给她带了环。地主佬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打牌。我劝她也劝不住,她说她已经没有家了。 后来很长时间都没见到卉卉了,约她出来,她也总说没空。再后来,就断了联系了,电话打不通,去她父母家,说她出国了。 但愿是出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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