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恐怖时代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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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恐怖时代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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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发邮件来，说这句话：
　　MARY今年夏天要结婚了。
　　犹如小资杂志扉页上的一首短诗。
　　
　　我在QQ上问小无，今年上海怎么这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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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马哥被捕的消息是在上运筹学课时。彼时我长嘘一口气。我总算可以改掉每天东张西望并且计算20万人民币等于一本书多少印数的版税的坏习惯了。美中不足的是，20万还是花落旁人之家。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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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11日，马德里的爆炸案，让整个西班牙和欧洲都哀愁不已。我没有看录象，估计现场的轰动度和911可以媲美。我不得不佩服恐怖分子的想象力和布局能力。他们如果从善如流，到中国来执导电影的话，我国电影业也不会为了特效而发愁了。可是看到伤亡数字时，我对他们的佩服就消于无形，余下的是哀伤和痛恨。200多个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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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1年，美国911事件出现之后，我惊讶的发觉我周围洋溢着对恐怖和对杀戮的乐观情绪。比较多见的看法是：拉登这丫真牛B，美国鬼子真丢人。TWIN TOWER倒了。多少人民死去了。似乎因为遥远，我们都没当成真事。只觉得拉登做的坏事解气，把美国人治了一道儿。至于有多少人死去，那就在其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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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印象里的伊比利亚半岛，是个慵懒华丽的地方。西班牙人一贯风流好色，倜傥慵懒，阳光海滩，南欧女郎，班宾·列日阿的斗牛技巧，加泰罗尼亚人曾经的血腥和潇洒，那是梅里美短篇小说里乐于描述的风景。但是在爆炸案发生之后，西班牙人就抖出了一句话：
　　西班牙永不屈服。
　　
　　这话比较透着血性。有巴斯克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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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尔克斯《霍乱时期的爱情》，在SARS时代流行一时。我得说，SARS，马哥，这些事情为什么会使媒体兴奋使人民群众肾上腺素急剧分泌，是因为其具有危险性。但是当这些具有刺激性和恐怖性的事情范围扩大，成为死亡率极高的瘟疫时，我想大家感到的不是兴趣，而是恐惧。这一点，西班牙和美国人民，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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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缪的《鼠疫》里，小城居民的恐惧洋溢在每一寸空气里。读之令人心惊胆战。至于那里面有没有爱情的成分，我没细看。我只记得张爱玲的《倾城之恋》里头，流苏说大意如下的话：在灾中，相爱的两个人便成了一个。危险加倍。因为死去任何一个人，另一个人也等如是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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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哥流窜的一个月，宿舍里的福建哥们又开始了恋爱。上海依然很冷。阴雨连绵。寒树秋霜。但是他的姿态特别幸福。我们开玩笑说，出去约会时，书包里最好带上双节棍。遇到小马哥，还有希望拿到20万人民币。当然，这样的玩笑极不厚道。
　　
　　这是一个充满了恐怖的年代。在这个一切加速飞奔的城市。我不知道每天醒来还会有什么坏消息。在这个时候，爱情成为了唯一的缓解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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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恐怖的最后一句话：
　　某个教士说：以前纳粹党追杀GCD，我不说话。后来他们追杀民主人士，我不说话。于是当纳粹党来追杀我时，没有人替我说话。
　　
　　如果我们依然对美国和西班牙的悲剧视若无睹，等轮到我们的时候，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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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放在桌子上的，MARY以前和我的合影放进了抽屉。
　　
　　然后我想，在这个恐怖时代，我也许该忘掉马哥的铁锤拉登的飞机埃塔的炸弹，开始谈论爱情。我的意思是，我得开始一段虚伪的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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