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色情在文学中的没落

桃花开

<P>这话题不好谈，较真的文学人会对此嗤之以鼻，我看过一句话：“文学，请你忘掉床上的东西吧，或者至少请你不要总是提起你的高潮和性行为!”便有点寂然。我知道自己并不是文学人，也不是个很较真的人，我的专业是计算机，我一直努力的其实是想把自己的专业弄得好点，好点，更好点；然后找份薪水高些的工作，养家糊口，如此而言。</P>
<P>不过较真的文学人也得养家糊口，这点我们之间还是可通的。我们与世人之间还有个可通处就是：带女人出去和朋友一起，总是吃饭聊天喝咖啡等等，不会涉及到色情，更不会到躺下来当场做爱。这个观点放到文学评论里就是：色情亦是卧室里的事儿，不该拿到大庭广众里，我们不该涉及到此，即使涉及，也应该象央视允播的电视剧那样，把镜头打到床前明月光去。</P>
<P>本来我不想深究一部作品是个私人卧室还是一个新闻发布会场，是读者在深入作者，还是作者在向我们发布自己的小道大路消息，这些问题的答案多不外乎口是心非。这些年诗歌常常谈到私己性的东西，常说：我是为自己而写，不是为你而作。但我们多情的读者还总是在误解，总是认为，写出来的东西就不是你的了，就得理所当然地去接受大众的批判或表扬。真的，精神的东西其实比物质更没有隐蔽性，没有自主性，和私有性。你毁坏他人的实物需要赔偿，但曲解他人的思想不用承担任何责任，因为思想是自由的，你的自由，我的亦自由；子非鱼，你安知我非鱼？你安知我不知子非鱼？……物质的有政府与精神的无政府。</P>
<P>走远了，再回到色情上来，从自己的色情史开始。</P>
<P><BR>一<BR>我最先接触到的文学色情是《女仙外史》中的部分，那时还小，书前有评论，有段当时觉得挺刺激：小说不可避免有明清时期小说的通病，一描写到床第之间就极尽铺张之能事，吟诗作赋……这是应该批判的。等等。心下很好奇，特意将其中的诗赋看了又看，没看出啥来。现在连该书情节都快忘完了，仅仅记得那段评论。可见它对我的重要性。</P>
<P>此后接触到的应该算是《红楼梦》，这部人称“意淫”的典范，比以“肉淫”著称的〈金瓶梅〉确实含蓄多了，“意淫”其实也就一般电视遇上色情时常用的伎俩，镜头不是摇晃的床就是明亮的月，并非真正的把风月宝鉴照到骷髅那面。要否定色情本身并非一件易事，曹雪芹说：今宵红罗帐底卧鸳鸯，明日黄土陇中送白骨，但他连篇累牍所描写的并非白骨，而是鸳鸯：贾宝玉初试云雨情，秦可卿淫丧天香楼，情切切良宵花解语，意绵绵静日玉生香……洗澡时满屋子水，床上都是；尼姑庵里正要入港时，一人来一把按住；然后是多姑娘和猩红抹胸的尤小姐……</P>
<P>你可以咬紧牙关说，这不是色情，是艺术；也可以勃然大怒：你怎么一见到床就想到性？一见到胸膊就想到下身！没办法，虽然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红楼梦，但如果贾琏爱上了好好穿衣服的女人，就不是贾琏了。事物先得是事物本身，然后才能扩展开去。一定认为从衣服开始到月亮结束的叫艺术，而从衣服开始到裸体结束的叫色情，我有什么办法？虽然我一直认为，肉淫和意淫达到的目的地其实一样。</P>
<P>〈金〉被禁是因为其对性大胆的描写，大胆得到了色情甚至淫秽的地步，但其成功也在其终于不需再用什么银枪尘柄玉杵来隐喻男性的器官，而是直截了当，当然这直接就象祢衡裸体，众客都是要掩面的，因为从道德的角度出发，羞耻并非个人的事，而是大众的事情，比如：看你这样，我都替你脸红。可你为什么要替我脸红呢？统治者与道德家们不会思考这个为什么，他们只是见不得自己脸红，于是下令：禁了。</P>
<P>我这里要是谈起《金》的文学价值，相信现在的人一般都会认可，其文学价值远在色情价值之上。但多么可惜的是，它的文学价值却是从色情价值派生出来的，从其炒作，寓托，深刻，噱头来看，《金》都是得益于其色情的大胆，可以说，没有笑笑生色情上的大胆，也不会有《金瓶梅》文学上的成就。在这里还有个现象，一样被人指摘的色情并不影响其文学的价值，不信将《金》的色情价值剥去，删掉诸如潘金莲醉闹葡萄架之类的情节，你看看，它的文学地位能上升多少？</P>
<P>我一向是比较赞同事物的还原的。庄子说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也不如以指喻指之指也，千变万化，千描百述，还有比事物本身更能说明事物本身的吗？</P>
<P>不过谈到色情，就无可避免要涉及到一个度的问题。《金瓶梅》不仅只讲性，也讲穿衣吃饭，也讲人情世故，甚至讲因果循环，轮回报应。象普通人生活，食色性俱全，所以研究风俗的可以去研究风俗，研究文学的可以去研究文学，迷恋于那点色情的也可以小陶醉一下，各得其所。这是《金瓶梅》迎合大众的地方，可以设想，所谓的色情里掺点所谓的文学，对于市井文化的提高，是多么重大的意义。</P>
<P>但道德家或统治者们不知道，他们以为市井生活里的小民只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人口增长是皇帝与他三宫六院上流人物与他三妻四妾当仁不让的责任和努力弄出来的结果。</P>
<P><BR>二</P>
<P>《三言》《二拍》是展示中国古代社会人情世态的大观园，虽然里面也会有些皇帝外国客商之类人物的小故事，但仍是市井小说集，集中了市井中流

桃花开

原作者刀刀温柔,又名燕南飞、易水寒,网络才女，原混迹腾讯诗风词韵论坛，现定居“清莲社”论坛（不过常年不露面），据说现在成为江湖散人，专心《热血江湖》网络游戏。